夜歌微微抬頭,看著白君傾穿著衣衫後,臉色都未變,甚至都沒有思慮為何世子爺有衣衫,主子爺還讓她再送衣衫。
“主子爺有要事交待給季尋,已經連夜出城了。”
金吾衛本身就會執行各種各樣秘密的行動,白君傾也沒有多想,何況她身邊的人是誰,實則都是一樣的,點了點頭,道,“我知道了,夜深了,你去休息吧。”
“是。”
月夜之下,房頂之上,君慕白將一切都盡收眼底,嘴角一勾,甚至滿意,“如此,便方便的多了。”
相比白君傾的無所謂,君慕白的滿意,季尋便顯得格外的蕭瑟悲涼,包袱都沒來的及準備,便被君慕白丟出了城。
城外寒風蕭瑟的小路上,踏著星辰,至今想不明白,他究竟犯了什麼錯,會被主子爺丟到北大營!
拍了拍身邊的瘦弱小紅馬,每走一步都是辛酸,“我才剛才北大營那個鬼地方出來啊!!”
…………
對於空降司令,總是難以服眾,但是錦衣衛是攝政王的屬下,而白君傾又是攝政王親自任命,傳言中有著那麼一層曖昧不明的關係,所以白君傾在鎮撫司雖不說讓人心服口服,但也算是順利的。
新官上任,諸事皆忙,白君傾昨夜處理鎮撫司事務直到深夜,晨起又早早地起來修煉玄氣,才剛剛用上早膳,那隻被養成鸚鵡一般碎嘴的空中霸主便撲稜著大翅膀飛了進來。
“蠢小白,死人啦!死人啦!”
白君傾捏了捏眉心,這一大早這蠢鳥便來這裡聒噪!白君傾端著白米粥,頭都沒抬一下。
“一大早,又去了哪裡?”
“杏花林,好多鳥的杏花林。”
杏花林,在這長安城中,只有太師上官柄言最喜愛杏花,在自己後花園中,養了大片的杏花,開的極好,每年杏花綻放時,上官太師都會在杏花林中設宴,邀諸位好友賞杏花。
“你這小賊,又去太師府上偷吃太師的鳥了。”
“杏花林鳥肥,鳥肥好吃,好吃。”
白君傾搖了搖頭,皇宮的御花園中,自然有許多飛禽走獸供太虛海東青吃的,到了她這侯府,就只能散養了。自這太虛海東青到了她府上後,已經吃的方圓十里鳥獸盡絕,嚇得老夫人天天看命根子似的看著自己那幾只鸚鵡。
隔壁的李尚書家的魂寵梭雲兔被吃後找上門來討要說法,盛氣那叫一個凌人,在知曉這鳥是攝政王的愛寵後,才認命般的回府。
白君傾無奈的搖了搖頭,淺淺的嘆了一口氣。
“說吧,這次又看到了什麼?誰死了?”
上次這太虛海東青,也不知是飛到了哪個大人的府上,回來便跟她說嬌滴滴的小妾與別人歡好,張嘴閉嘴假鳳虛凰。
這是一個愛八卦的鳥,在宮中這些歲月,簡直就是壓抑了它的天性。也不知君慕白知道她把他的鳥養成這般混賬模樣,會是什麼感受。
“杏花林,杏花林老頭,白鬍子老頭。”
杏花林的白鬍子老頭,白君傾驟然抬起頭來,上官太師?!
白君傾這方還沒來得及震驚,蕭鴻飛便匆匆從外面進來,臉色慌張,看起來是發生了十萬緊急的事情。
“少爺,不好了。”
這是一個和那混賬的蠢鳥一樣的蠢人,再次嘆了口氣,“你家少爺好的很。”
“少爺,你還開玩笑,是真的不好了,鎮撫司來人稟報,今早發現上官大人死在府中了。上官大人身份貴重,此案便落在了錦衣衛頭上,交由北鎮撫司查辦,東廠從旁協助。”
交給她辦理,給了她服眾的機會,東廠協助,便是給她能力的考驗。過了這一關,她便坐穩了鎮撫使的位置,以後的路,便會更加通順,正式進入朝堂的漩渦,接近權利的中心。
“鎮撫司那邊,可有行動了?”
“命案發生之後,太師府的人就報了官,順天府立刻派人包圍了太師府,溫千戶也第一時間帶著人去了。”
順天府掌管著長安城的治安與政務,有承接全國各地訴狀的資格,相當於一個小刑部。
白君傾看了看這吃了一半的早膳,嘆出了一早的第三口氣,“走吧,去太師府。”
到了太師府的時候,便看見太師府邸被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們還有東廠的人看守著,任何閒雜人等都不可靠近。東廠的人除了督公是太監,手下的人有大部分都是從錦衣衛調過去的,如此,一起共事到也算是和諧。
“大人。”
溫子染看到白君傾,遠遠地迎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