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過晚膳後,白君傾在院子裡修煉些許時候,便進了浴房,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。正思索著馮知建的同黨到底是誰?腰牌上的湘字又究竟是何意的時候,猛地察覺有恙,還未等她起身,屏風那邊傳來一陣翅膀的撲稜聲,伴隨著的是怪異的說話聲。
“主子爺吉祥,主子爺吉祥,小白最蠢……”
“唔,你這蠢東西暴露了吧。”
白君傾顯然已經習慣了這妖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,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房內的事情。但在自己沐浴的時候出現,還是讓她險些暴露!若不是察覺到了那隻臭屁張狂的太虛海東青,君慕白此時站在她面前她都未必感知的到!可即便如此,君慕白的速度還是太快,即便是察覺到了,也沒有時間讓她穿上衣服!
“蠢鳥,你能活到現在,果然是小白對你,太過仁慈了。”
雖然如此近的距離,她也無法感受到君慕白的氣息,但是她能感受到那蠢鳥的氣息越來越近,為了不讓自己身份暴露,白君傾當下便鋌而走險。
“哪裡來的宵小之徒!”
隔著屏風,白君傾看不到人,裝著糊塗權當沒有聽出來他的聲音。手上倏地提了玄氣,揚起的水珠全部結冰,化掌一揮,如同冰箭一般穿破屏風正向著君慕白所在的位置襲去。
於此同時,另一隻手提了玄氣,去吸掛在屏風上的衣衫。
君慕白提著棲架,甚至連手都沒抬一下,步伐悠然,那些鋒利的冰箭,根本無法擋住他的步伐分毫,還未到他面前,在還有一尺的地方,就彷彿遇到了屏障,全部停住瞬間碎成冰屑。而與冰箭一同碎成屑的,還有白君傾掛在屏風上的衣服。
“主子爺威武,小白真蠢……”太虛海東青撲稜著翅膀,興奮的在橫槓上跳來跳去的。
“唔,你這蠢鳥倒是說了句實在話。”
白君傾赤裸的手臂還保持著吸納衣服的動作,看著那衣衫盡數在眼前碎成破布,白君傾心中只覺得萬馬奔騰,咒罵君慕白的同時,越是慌亂的時候理智便越保持著鎮靜,在君慕白繞過屏風的瞬間,便鑽進水中爬在池邊,只露出一個腦袋和半個光潔的後背。
“原來是王爺駕到,恕臣衣冠不整,無法給王爺行禮。”白君傾語氣平板,面目表情,雖然看不出她此時的喜怒,但是從她的話就能聽出來,她此時是惱了的,“微臣方才冒犯了,微臣還以為,是哪裡來的鼠輩宵小!”
君慕白就提著蠢鳥,淡然的站在池子邊,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君傾,卻是沒有因她話語的諷刺而惱怒,而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,手中的太虛海東青撲稜著翅膀,睜著圓溜溜的小藍眼看著她,“小白好白,出水芙蓉,美人給爺笑一個。”
“呵,你這蠢鳥倒是有眼光,若不是知道小白有個雙胞妹妹,本王還以為眼下所見,是位女子。”白君傾皺眉,心中一驚,總覺得君慕白這話裡有些深意,難道他發現了什麼?
君慕白繞著水池,將太虛海東青掛了起來,然後優雅而慵懶的坐到了一旁的軟塌上,目光輕飄飄的盯著水池裡的白君傾。
“蓮池水滑洗凝脂,雪為肌骨易消魂,美人沐浴,如此美景,小白可是知曉本王今夜會來。”
白君傾皺眉,整個身子都爬在池子上做掩護,目光警惕的看著君慕白,什麼意思,這是說她故意色誘?
“王爺真是說笑了,王爺行蹤,向來神出鬼沒,王爺的心思,更不是微臣這等凡人所能揣測一二的。”
君慕白整個人都歪倒在軟塌上,一隻手指著腦袋,墨髮散落。曲起一條腿在榻上,紅色衣袍的衣襬滑落在地,鬆垮的領口露出性感的鎖骨,稍顯風騷。
隨手一揮,白君傾手邊的酒壺便已落入君慕白的手中,只見他養著頭抬起手,玉指執壺,薄唇微張,青瓷酒壺傾倒,醇香美酒傾瀉進落入口中,喉結滾動,嘴角尚有酒液流出,似是染指聖潔一般,滑過他的鎖骨,消失在衣衫之中。末了,那碧綠的鳳眸還夾著萬種風情似的向白君傾看去。
此情此景,饒是白君傾從不貪戀美色,也被他一舉手一投足,勾魂奪命的眼神而有一絲口乾舌燥,隨著他喉嚨的吞嚥,而嚥了咽口水。
“小白這裡的酒,倒是不錯。”
何止是不錯!那是她用天府之水生出的紅蓮釀的紅蓮酒!雖然時間有些短不夠香醇,但是功效堪比天府之水!
“微臣自己所釀,實在上不得檯面,王爺若是喜歡,微臣便差人給王爺送進宮品嚐。”
“何必如此麻煩,本王若是想喝了,便來尋小白便是了。”
“哪裡敢勞煩王爺大駕。”拜託了您了,可千萬別再有事沒事的就往侯府跑!真是消受不起!
“小白,你還沒有回答本王。”
白君傾在心中默唸了兩句《清心咒》,早知與這妖孽相處,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。難怪修行之人常說,美色如猛虎,避之恐不及!
“不知王爺要微臣回答什麼?”
“本王不是讓季尋帶話給你了,難道是他辦事不利嗎?”
這話說的,大有白君傾一個否認,他就讓季尋落得和她那件衣服一樣的下場。而遠處的季尋,在不知情的情況下,莫名的覺得後背森涼。
“王爺金口玉言,季尋哪裡敢忘。”
“唔,如此,看小白將自己清洗乾淨的模樣,一定是對本王思念的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