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遲疑了一下,還是上前,仔細看了被壓在床上的男孩一眼,甚至伸手碰觸了一下,臉色變得凝重起來,問道:“謝大神,真的有鬼?”
“這不擺在眼前了嗎?”
我指了指男孩,伸手分開那道刀痕,露出了下面猩紅的肌肉和凝固的血液。
“兒子,過來!”
趙玉榕臉色一陣變幻,可馬上便恢復正常,他對張亮招招手,張亮畏畏縮縮的往前挪,幾步路,半天也沒挪過來。
“過來!”
趙玉榕的臉立時沉了下來。
“嗯!”
張亮條件反射的應了一下,兩步來到了床邊。
“一會謝大神問你什麼,你一定要如實說,不許撒謊,聽到沒?”趙玉榕沉聲說道。
“聽到了!”張亮點點頭。
我瞥了趙玉榕一眼,這個女人不簡單,一但確定了真的有鬼,立即轉變態度,這個決斷讓我不得不佩服。
“你是誰?”
我沒理會母子倆的表演,而是看向了床上的這個男孩,盯著他的眼睛問道。
“我難受!”他沒說,而是掙扎了一下,語氣弱弱的,側頭看向張亮,哀求道:“三哥,你幫幫我,我知道,你不想這樣對我的!”
“老六?”
張亮的眼睛陡然睜大,向後退了一步,往趙玉榕的懷裡鑽。
“別怕,他已經被制住了!”趙玉榕捏了捏張亮的胳膊說道。
她說的倒是沒錯,局面確實被控制住了,我只要打一個電話,把王寡婦叫來,然後把人弄到中醫院的停屍間,這次的活就算是完事了。
可事不能這麼辦。
老六怎麼死的,在場的人都清楚。
寢室另外四個怎麼死的,他們也都清楚。
沒有他們五個的凌辱,老六不會死。
人有人道,鬼有鬼法。
老六是鬼,鬼殺了人,自然有城隍去責罰,但是張亮呢?
凌辱是罪責之一,誤殺是罪責之二,他逃不掉的。
趙玉榕好似猜到了我的想法,輕輕拍了拍張亮的胳膊,向前一步,慢條斯理的道:“謝大神,你看,鬼你已經抓到了,他是罪魁禍首,我們家張亮沒事了吧?”
“沒事了,鬼以後是不會找他麻煩的!”我點了點頭,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怎麼處理。
“我們家張亮虛歲十八,週歲不滿十八,這件事,他錯在先,養幾天身體後,我會帶他去自首,這一點,你可以放心!”
趙玉榕嘆了一口氣道:“其實錯在於我,我和他爸太忙,沒教育好他!”
“好!”
我暗自搖頭,這女人太聰明瞭,辦的事滴水不漏。
不滿十八週歲,又有自首情節,在加上他們家的關係,張亮恐怕不會受到什麼懲罰,過上一年半載的,重新換一個學校,他便可以重新開始生活。
這樣做,讓人挑不出一點錯。
我將目光投向張亮,指了指床上的男孩說道:“你還有什麼話想要對他說的嗎?”
“老六,對不起!”張亮咬了咬牙,臉色的神色也在不斷的變化,有後悔,有自責,但是更多的還是一種興奮,他解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