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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六章王妃的孝

他止了咳嗽說:“江蘺家窮,如何讀得起這本書呢?聽說上林書院有很高的門檻,當初蘇夫子是如何收得下來的呢?”

“江蘺從小就跟村附近道觀的道士學識文斷字。讀書用功甚勤,在書院大門口空等三日,定要拜見家父。家父可謂半被其真心感動,”晃動的長纓珠釵戴礙了手腳,宋玉綽接過來示意家父幫忙接過去,說:“家父交不起學費,便允准家父在書院讀書半工半讀”。

宋贏徹拿著珠釵,卻是徐緩著把流蘇釵抵在宋玉綽臉頰上掠過,微笑著說:“你們倒也明白明白,你們兩人以前是不是很熟呢?”

“算熟人吧,”宋玉綽不明白他問的話,懇切地說:“爸爸讚賞江蘺用功,知道他日子過得緊巴巴的,經常請他到家裡去吃一頓飯。”

他撥弄著手中的珠釵調侃著說:“原來也曾經同桌執著,“落魄書生、先生小女、芳心暗許、才子佳人的故事就這麼開始了、。

他不介意吃味道嗎?他是在擔心落榜後的生活?還是在為自己的未來擔憂?還是在想什麼呢?這就是韶朗嗎?韶郎會不會被人拋棄?他是不是真的那麼傻?宋玉綽難免好笑:“韶郎是不是為此後悔把狀元之位讓給了自己呢?”

他拿著戲文的語氣說:“不是也不是,蘇夫子既有意把你們兩人配在一起,小生橫著一刀,很是汗顏,狀元的位置可以彌補。”

宋玉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,接著就只當話本故事一樣,玩遊戲說:“如果那位小姐誠惶誠恐地高興書生怎麼辦?”

他橫衝直撞地說:“敢嗎?”

“小姐卻先識書生,”宋玉綽把剪子放了下來,肆意含笑地看著他說:“坊間故事中,除去才子佳人之外,更有一個登徒子需要橫刀立馬。韶郎難道不知?”

他把宋玉綽攬進懷裡,吹了吹宋玉綽的耳朵,輕聲說:“為了你這個如花美眷。下次再當登徒子算了。小姐不是還愛登徒子麼?”

宋玉綽使勁捏著他的手笑著說:“臉皮好厚啊!”他笑罵不語,任由宋玉綽掐了他一下,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痕。“你還記得宋玉綽嗎?”宋玉綽說,“記得啊!”他笑笑,沒有說話,只是輕輕在宋玉綽臉上擦了一把。“宋玉綽知道了。”宋玉綽說。時間沉默了,宋玉綽突然期盼著他能陪宋玉綽一起走過10年、20年,一直走到人生的終點。這一刻或最初朦朧地產生廝守終身的心念。

““如花美眷抵不過似水流年”宋玉綽靠在他的身上試探著說:“小姐亦會皺紋縱橫,登徒子莫悔,把小姐棄了吧!

“不可能,要陪你去坐一候梨花開了落了,有等到小姐年年梨花釀了。

宋玉綽側過臉去盯著它的臉,這一次應該是真的。

想看透它的眼睛,可又沉到了很深很深很深的湖底,它的靈魂,宋玉綽一直都無法觸控到。

正是因為無法觸控,所以更像是看到了現實中的自己,聽到了自己真誠的聲音。

嬉笑怒罵中,哪一句話是真的,哪一句話不是假的。

宋玉綽突然又想起來一件是非曲直的事,說:“過幾天新科進士就進宮謝恩了,到時宮嬪可以到貞觀殿旁邊的空江樓去觀望,但是馨沒有記錯。”

“你真的留戀江蘺,看江蘺嗎?

“這次可先讓韶郎提了一茬,跟可馨沒關係,”宋玉綽笑了笑,“可馨本來以為太妃還要把壽寧長公主帶來,必須要留個好好座位好好看看才行。

他收斂了方才的調侃,眼神杳冥地說:“壽寧選婿吧,不知要看哪一個?”“他是個好人!”壽寧縣位於福建最南端,地處閩江上游南岸,與廣東連江縣毗鄰,為古代嶺南四大名山之一,素有“八山一水一分田”之說。壽寧結婚對朝廷來說也算是一件大喜事,壽寧之意並不是最重要的,不過還是可以皆大歡喜為好。

宋玉綽更為謝長安擔憂,因為謝長安懷孕了,而宋玉綽不忍心請帶走謝長安這眺望弟弟的時間,但又害怕謝長安受不住刺激而做了異常動作。

那天只好步步緊逼,剪下灌木後,碧茹就像宮女伺候宋贏徹和宋玉綽的浣手一樣,宋玉綽邊和宋贏徹交談邊向她使眼色,而她也會意退下。

時隔不久,城陽公主垂下身子,捧著紅漆托盤畏縮挪來,不住地回頭看了看躲藏在步廊廊柱後面的飲綠。“這是你父親嗎?”“宋玉綽是。”“哦!宋玉綽想起來了,你父親就叫宋玉綽茶人吧!”她微微笑著,把茶盤放在桌上。終於撐著她爹奉茶悶說:“皇兄喝茶吧!”

一套真紅蘇繡的穿花衣裙洗盡幾分忐忑,平添幾分節日的歡樂。她站在宋玉綽面前時,宋玉綽已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姑娘。她是蘇州人。宋玉綽對她並無好感,只是知道她在蘇州,所以才會有這個念頭。她還沒有行及笄的禮,頭髮稍微用玉梳篦盤起了一段,還垂在腰上。

宋贏徹看了看宋玉綽,滯滯不前,宋玉綽推搡著說:“城陽公主給宋贏徹奉上茶水吧!”

宋贏徹神色漠然,還是不願意伸手去接,城陽害怕的快哭了起來,卻固執的不願意丟下茶盤去哭,父女皆為堅持者,終究周圍很多人都看的出來。

最後宋玉綽拿起茶水給宋贏徹輕輕說了一句:“這就是王妃的孝!”

宋贏徹似受宋玉綽逼急,輕啜一口茶水,放回說:“吾知之,汝退矣!”

城陽的背影抽了抽,最後還是泣不成聲,宋玉綽可憐的阿芷轉而問:“宋贏徹準備今後對她永遠如此嗎?”

他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失責任。他是小孩的生父,但比起宋玉綽這養母來,對待小孩更冷漠,而是問:“有何不妥呢?

他故意想把宋玉綽攬入懷中安撫一下宋玉綽的心情,但宋玉綽拒絕了,說:“下詔冊立阿芷為王妃,臣妾也認為宋贏徹有緩和父女關係之心“。

他的臉上掛著微笑,在宋玉綽的印象中似乎是譏諷的,他說:“那你就安排這個出來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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