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實話實說,李沐看似大大咧咧,經常損人,不過,心思,行事,靈巧機智,不斷弄出許多新東西,李白也算開了眼界。
但是關鍵這些小玩意,和入仕當官,不挨著,李白最大的願望,不是寫詩,還是透過仕途,實現自己的政治和文學抱負,這才是重點。
自古以來,文人都講究以文入仕,這是官道,是正途!
李沐平淡的說道:“小白,你能坦誠相告,我二十一心裡感激,我知道,今天父皇突然大駕光臨,小白你更加失落,想挺身接近,又猶豫不決,心裡煩悶,對不對?”
李白點點頭,李沐又說中了要害,今天李白備受打擊,眼看李隆基就在面前,自己不敢挺身而出,怕的竟然是,害怕掃了李隆基的雅興。
文人的傲慢和自卑,是一把雙刃劍。
“二十一,你也許說的對。”李白無法否認事實。
李沐說道:“小白,你不用為我,一次兩次的任性胡說介懷,我並非不識好歹之人,小白,我們打個賭,你和我,總有一天,會出人頭地?你信不信?”
李白呵呵的笑了兩聲,“我信,當然信,不過那一天,恰如這月夜,朦朧遙遠,遠不可期,也罷,二十一,今晚不談前途,不說得失,我們喝酒,寫詩。”
李白突然放空了心胸,所有鬱結之氣,一下子消散。
一聽到李白要寫詩,李沐興趣大增,各種促狹搞怪的心思,一起氾濫。
小白,小白,你愛喝酒,愛孤獨,會寫詩,我二十一,今晚就給你搗個鬼,讓你大腦混亂,懷疑人生。
李沐問道:“小白,喝酒我們一人一口,寫詩如何寫,是你專門為我寫一首,還是我們一起寫一首?”
李白詫異的看著李沐,說道:“二十一,你雖然有點急才,在大殿上,寫過半幅對聯,但是這幾天,我見你根本沒有讀過書,連一個字渣渣都沒有寫過,你確定你會寫詩?”
李沐嘿嘿的奸笑:“小白,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,這個道理,小白應該明白吧?”
李白也呵呵的笑了,說道:“哦,看來我小看你了,也罷,今晚我們就一起做首詩,我不要你寫多好,只要能順著我的思路,合轍押韻,湊夠字數,就算你贏,我罰酒一壺,敢不敢?”
李沐一捋袖子,說道:“必須敢呀!好,就這麼玩,今天一定把小白灌醉,讓你找不到東南西北。”
李白從身邊拿起一個酒壺,扔給李沐,然後李沐主動和李白碰了一下酒壺。
李沐仰頭,將一壺酒喝乾,大聲喝道:“小春子,小虎子,藏頭露尾的,看什麼看,快去拿酒,越多越好。”
兩個小太監,早就躲在不遠處的廊柱後面,聽見李沐呵斥,立刻站出來,答應一聲,跑開去拿酒。
意外的是,兩人後面,立刻替補出場了四名小婢女,都是十四五歲的光景,穿的華麗體面,臉上統一干淨,正派的微笑,看著李沐,躬身福禮。
李沐一看,心裡喜歡,以後有小太監,還有小婢女跟著,皇子的逼格提高了一個大檔次,這個不但排場,還很實惠,來得好。
李沐說道:“你們四個,是新來的?也好,快去後廚,有什麼好吃的,拿幾樣下酒菜,我和先生要喝酒鬥詩。”
四個小婢女齊聲答應,立刻整齊的離開。
等到小春子和小虎子,一人端來一托盤酒壺,四個小婢女也一人端著一樣冷盤,恭恭敬敬的放在涼亭的桌子上。
然後六個小跟班,分別站在亭子外面,這氣勢,這氛圍,馬上就不一樣了。
兩個人喝酒,會嗷嗷叫,會大哭,會很悲涼,但是有六個跟班守著,喝酒只會覺得是一種樂趣,一種高階的享受。
連李白也覺得,今天這酒局,有點情趣。
李沐說道:“小白,不說了,一切都在酒裡,我們連幹三壺,然後再吃菜,怎麼樣??”李沐不知不覺,就流露出前世喝酒的套路和豪氣。
李白說道:“三壺哪裡夠,索性三三見九,才見豪氣。”
李沐興致高漲,說道:“小春子,小虎子,好酒管夠,一人先喝九壺,長長久久,有氣勢夠味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