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直滔滔不絕的道長未能注意到,可是韓傾歌原來是注意到了。
說來,她早已覺得今日的大太太同以往是有那麼一些不一樣的,
現今瞅見大太太和那王嬤嬤的眼光,這種覺得便愈加的強烈了起來。
不過她今日的主意一直系在夢孃的身上,所以開始之時並未深思。
在任何人的印象裡,大太太全是個良善的近乎懦弱的人,沒關係
心計。
往好了說是心地善良,往壞了說那就是沒有腦子。
什麼人該信什麼人不應信都不知,雖說在那些下人嘴裡,
大太太是個真正的菩薩般的人兒。
不過在這樣的府邸,在下人其中的口碑再好又有何用?
然而…韓傾歌的眼光忍不住再次探向大太太,心中猶疑不已。
她看了看周圍的人,似乎都沒有對大太太的體現產生出絲毫的猜
測來,莫不是自個多心了嗎?
壓下這個疑慮,她將眼光移向那道長。
那道長說了很久都不曾停口,大太太這時拍了拍手,
柔聲緩語:“道長已經說的夠多的了,我已經瞭解你的意思。”
聽她如此說,那道長的面上顯出一抹笑意來。
她之前說了許多,
即是要讓大太太相信韓傾歌一年之後會有血光之災,要讓她渡過這次劫難,
就必須尋到一個同她七字相合的小姐換命。
換句話說,就是讓那個小姐替韓傾歌遭受此次劫難。
這樣的事在大戶人家雖不多,卻也不是說沒有出現過的。
唯有韓傾歌在心中嗤笑,只要大太太相信了此話,屆時不就是她想朝誰即是誰了嗎?
如果她指的是羅蘭呢?大太太如果為了她將羅蘭犧牲了,
只怕孫家嬤嬤面上不說,心裡是會同大太太離心離德的吧?
孫家嬤嬤於大太太而言,算得上是左膀右臂了。
如果斬斷了她,大太太也就等同於斷了手腳。
即是大太太沒有犧牲羅蘭,韓傾歌心裡是清楚的,那到那時她是死定了的。
她死了,羅蘭活了,大太太心中會作何主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