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便無需贅述了。
這樣的伎倆說來十分低劣,然而卻牢牢抓住了人心裡的那一點軟肋。
倘如果真的呢?
只要有萬中之一的可能性,大太太全是賠不起也試不起的。
愈是簡單低劣,就愈是能粗暴直接的抓住人心裡最恐懼的那一點。
倘若大太太腦筋一時其中沒有側過來,或者是抱了一丁點一毫的僥倖,那後果全是不堪設想的。
韓傾歌張了張嘴,卻不明該如何啟齒來制止這件事的出現。
心裡忍不住冰涼一片,好狠毒的邵姨太!好深的主意!好毒的算計!
大太太的反應也沒有超出她的想象,她點了點頭,給了那道長一
份信物,對那道長答道:
“如果道長願意的話,可以拿著這個來府中找我,到時小女的安危還需仰仗道長費心了。”
她這句話講出口,韓傾歌固然是涼了心,那道長原來是眉開眼笑的,顯然是滿心歡喜。
不過在大太太眼前,她並不太好體現出歡喜的樣子出來。
她盡力壓抑住面上的神態,
朝大太太行了一個禮:“太太安心,貧尼自當傾盡全力保全小姐的生命。”
這時車馬已經備好,大太太站站起來對她點了點頭,帶上一應人等離去這個佛堂。
韓傾歌扭著身子轉過身看去,那道長捏著一串佛珠,
朝大太太的身影笑的意味深長。
她垂下眼去,又將眼光移向夢娘,卻瞅見夢娘似乎在張口說些什麼。
她一愣,眯入眼細細看了起來,
看了兩三遍才看清,那夢娘沒出聲說的的話是,“奴奴,要當心。”
她心中一跳,
不敢置信的張啟齒,卻發覺這時夢娘已經閉上嘴,對她顯出一個溫暖的淺笑來。
夢娘不是不認她了嗎?
這又是怎麼一回事?
韓傾歌這時覺得心中一團亂麻,什麼都理不清了。
不過眼光卻又忍不住久久的流連在夢孃的身上,看見她那笑臉,突然其中覺得心裡安定了下來。
是或不是又有什麼關聯?
她輕笑,忍不住自嘲了起來。
之前不是已經想好了嗎?
現今夢娘能認自個不是更好了嗎?
不管是出自什麼緣由,只要她知道,那是她的母親便充足了。
詭譎的早已經出現過了,她的這一世本就是不應有的,那麼夢孃的反應又有何奇異的呢?
抱著這樣的主意,韓傾歌回應給夢娘一個甜甜的淺笑,心中一片安穩寧靜。
從那佛堂回來之後,韓傾歌清淨了好幾日,
即是府中幾名姊妹來尋她出去也都逐一婉拒了。每天裡除去隨著花晴學些女紅的活計
此外,最喜好的即是聽雪迎講些外面的事了。
在陳婆子看來,韓傾歌這是在屋子中悶得久了,愛聽些閒話倒也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