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半個時辰不到,殷濤就累得不行了。如她自己訴說的那樣,她的精神和身體都不是在崎嶇小路上行走的料子,一連連續摔倒了幾次。
天!以這種龜速,怎麼去找暫時容身之地,眼見天過不了多久就會黑了,劉三兒焦急起來。
天黑後的情況肯定比白天更加危險,殷濤清楚這點,努力再走了半里,終於還是支援不住了,萬分沮喪道:“我走不動了!”
“她盡力了!可不走行嗎?”劉三兒愁雲滿面,心道依眼下這種情況,和死了區別不大。
“瞧!有煙!”
劉三兒用手指遠方。
“什麼?對,是煙!”殷濤肯定。
“有煙就有人家,我們就可以休息一下了。”劉三兒笑著說,希望那煙可以給殷濤些支援。
“嗯!”不知從哪來了力氣,殷濤竟一下站起來,快步走起。
“走穩了!”劉三兒跟在後面提醒道。
沒過一會,殷濤就又不行了,直欲跌到。
無法,劉三兒三兩步衝上前,把手搭在殷濤纖細柔軟的腰上。他並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想讓她走更平穩更長久一些,無意中竟將法力都輸出了一些。
似有一股異樣的暖流從劉三兒手心流入了殷濤體內,讓她的疲勞沮喪睏乏感大為消除,精神振做了點。
走了大約近一里,隱隱約約的看到遠處山腰上有一座村落,上面冒著一大股漸漸變淡的黑煙。
“不好!”劉三兒低叱一聲,顧不得太多一把按著殷濤,一同伏倒在山坡上。
“什麼啊?”一下失去支援的殷濤很舒服躺在山坡上,藉以休息身體。
“恐怕那不是炊煙,是有人洗劫後放火的煙!”劉三兒解釋說。
“啊!”殷濤花容變色:“他,他們…”
“他們應該已經離開了。”劉三兒想了想,覺得還是應該看看究竟:“你和崇道先呆在這,我潛過去看看。”
“不!可…”殷濤極為緊張。
將身上的沈崇道放了下來,不理會殷濤的阻止,劉三兒借地形向村落潛行了過去。
“小心!”過了好一會,殷濤才低聲對已在眼前消失的劉三兒說了一句。
理論上,以劉三兒如今練氣中期可御使法器的修為,大搖大擺的上去都不會有什麼問題,就算只用木劍和無名劍譜一下襬平三五個兵士也應該無差。可他之前已下了決心,一有機會就毫不留情出手將攔路的兵匪殺個乾淨,全不放過。離村落三十步左右,劉三兒已確定不僅村落內絕對無人,連周圍半里之內也沒有別的生命存在。
挺起身體,劉三兒走近了村落。視線才一接觸,血液就幾乎要凝結了。
太殘忍!
悲慘血腥的場面!
村落裡房子幾乎都被燒完了,唯有一座較大的還冒著煙,就是劉三兒和殷濤遠遠看到的那道。
村口倒著幾個手持鋤頭被打得腦漿四溢的青年男屍。
在往裡走,幾名中年農夫模樣男子被箭釘在牆上,身體都半懸著,腳下是已凝固的鮮血。幾家完全塌了房子那都有被燒成焦炭分辯不出性別屍體。
“這些人死的冤枉呀”劉三兒縱使見過血腥,也沒有見過如此慘烈的。這事兒青衣巡查怎能不管?凡人是修真者的根基不是嗎?難道只有強者才會被人尊重,弱者只能等待命運無情的裁斷?修真都只是為了一己之私,為了那虛無縹緲的長生大道?如果凡人終其一生也不過是修真者利益中的棋子,那麼凡人存在意義又是什麼?為修真者提供資源?成為修真者名副其實的奴隸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