溼冷的雨滴放縱地敲打著琉璃窗,昏暗的房間裡靜得令人發慌。
慕玹毫不遲疑地扯開自己的衣服,脫下丟到了一邊,他強行抓著錦櫟的手,在自己身上摸索著那些牙印,他道:“徒兒身上的痕跡,可都是師尊的手筆。”
錦櫟羞赧地扭過頭,被捉住的手攥成了小拳。
慕玹把錦櫟的手放回原位,淡笑道:“我忘不了這件事,師尊也忘不了,倒不如接納了的好,師尊,你說呢?”
錦櫟咬著下唇,藏在被子裡的手攥著床單,她淡淡道:“我接納不了。”
慕玹無所謂地笑著把錦櫟緊緊抱住,貼著她的耳朵,閉眼嗅著她脖頸間的淡香,道:“沒什麼接納不了的,況且師尊本就喜歡我,不是嗎?”
錦櫟輕推著慕玹,反駁道:“我與你,只是師徒。”
慕玹倏然睜眼,濃密的睫毛顫地錦櫟脖子癢癢,慕玹道:“那師尊的意思就是不喜歡我?”
錦櫟縮了縮脖子,道:“爭論這些有意義嗎?”
慕玹笑道:“師尊總是這樣,問到這些就開始轉移話題。”
慕玹把錦櫟抱得更緊,在她後頸處親了親,低聲道:“師尊不坦誠沒關係,徒兒心裡都明白。”
暴雨繼續下著,王宮的後花園裡的桃樹今晨新開了花,卻被雨水毫不憐惜地衝刷著,搖搖曳曳,彷彿下一瞬就會墜落。
雨下來幾日不歇,或許是雨氣太冷,一天夜裡,錦櫟突然發了燒。
妖后心中生了歉意,是自己找了錦櫟過來幫忙,卻沒能照顧好她讓她生了病,妖后覺得虧歉,忙找了宮裡最好的御醫給錦櫟看病,又叫了僕從從庫房裡拿了珍貴的靈藥靈草給錦櫟送去。
慕玹端了藥坐在床邊,把錦櫟額頭上的溼毛巾取下,然後扶著錦櫟的腰背,讓她靠坐在床,錦櫟微微一動,便感到一絲疼意,她難受地望向慕玹,拿開了他的手,輕聲道: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慕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,拿著勺子在藥碗裡面攪動,他舀起一勺棕黑的藥液,放在唇邊吹了吹,然後遞到了錦櫟嘴邊。
錦櫟轉過頭,眼睛一閉,啞聲道:“我不喝。”
慕玹的手還懸在空中,他輕笑了一瞬,把勺子放回碗裡,他道:“師尊,徒兒以前看過師姐的話本,話本里面的女孩生了病男孩都會把藥含進嘴裡,然後再把藥給女孩渡過去。”
他緩緩逼近錦櫟耳畔,悄聲道:“從前徒兒總覺得這橋段俗氣又老套,可徒兒現在想了想,若那個女孩是師尊,那用這種方法喂藥,倒也別有一番趣味。”
“你!”錦櫟迅速扭過頭,慌亂間與慕玹的唇瓣碰了一瞬,她抿著嘴猛然把藥碗從慕玹手裡奪過,皺著眉頭把難聞的藥盡數灌入了口中,她捂著嘴強忍著嘔吐的衝動,把碗遞迴了慕玹手裡,“怎樣,滿意了吧?”
慕玹笑著接過碗,笑道:“不太滿意。”
若你不願喝,我才滿意。
錦櫟小心翼翼地縮回了被子裡,背對著慕玹。
慕玹把碗擱回桌上,走到櫃子邊開啟了櫃門,把裡面疊的整整齊齊的一床厚被子搬了出來,他道:“師姐不在,又只能讓我來照顧師尊了。”
錦櫟閉目養神,不理會慕玹,慕玹把被子鋪到錦櫟身上,一邊說道:“徒兒雖然不如師姐是女子會照顧人,但徒兒也能給師尊鋪床喂藥,還能給師尊暖床,必能讓師尊早日康復。”
錦櫟暗自冷笑,怕是有了你的照顧我才無法早日康復。
慕玹見錦櫟不再理會自己,便起身收拾桌上的藥碗,忽然一對透著斑斕色彩的翅膀從琉璃窗的縫隙裡擠了進來,五光十色的花靈粉從翅膀後面飄落,慕玹昂首看去,是清珏山傳訊用的靈蝶。
慕玹伸出了食指,那靈蝶便轉著圈落在了慕玹的指尖。
慕玹在靈蝶翅膀了輕輕碰了碰,說:“正說著師姐呢,師姐就派了靈蝶過來傳訊,想來,師姐也想念師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