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色的太陽高高掛起,幾數暖光從牢房四測的小窗中射進,陰暗的大牢中頓時就亮了些許。
尋淼被尋焱釘在木樁上,衣衫破爛,滿是鞭痕,他低垂著腦袋,看起來像是昏死了過去,尋焱邪笑一聲,即刻擰著身旁裝著辣椒水的桶子毫不留情地朝著尋淼潑了上去。
尋淼當即睜開了眼睛,辣椒水滲入傷口疼得像是被火燒了一樣,他蜷縮著手指,關節處已然泛白,牙關緊咬,澄澈的眼裡不自覺地湧出了生理性的淚花。
尋焱笑著走近尋淼,捏住了尋淼的下巴,尋焱輕蔑地看著他,道:“哥哥不太行啊,我小施懲戒哥哥的眼睛裡就已經下雨了,如果我下手再狠些,哥哥是不是就得尿褲子了啊?”
尋淼瞪著尋焱,啞聲道:“你這般折磨我有什麼意義?有本事,你就殺了我啊。”
尋焱冷笑:“原來哥哥想死啊……但是你應該是瞭解我的,你我互相看不慣了這麼多年,只要是你想要的,我都不會遂你的意。”
尋焱從腰間抽出匕首,冰冷的刀身帶著挑釁的意味不輕不重地拍在了尋淼的臉上,尋焱哂笑,道:“哥哥放心,我會留著你這條一文不值的命,盡力讓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妖界,妖王宮。
深紫色的窗簾把琉璃窗遮得嚴實,屋內一片昏黑,慕玹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樣沉了。
琉璃窗外倏然傳來幾聲不合時宜的敲擊,慕玹皺著眉頭艱難地掀了眼皮。
他翻身下床,捶了捶肩頸處的痠痛,然後扯開了窗簾;大束的白光霎那間透過琉璃窗把房間照得敞亮了起來,慕玹把手擋在眼睛前面,鳳眸微眯。
站在窗外的是南宮杔。
慕玹推開了窗,朝著窗外四處望了望,對南宮杔說:“你膽子可真大,大白天的就敢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來,不怕被人發現?”
南宮杔淡笑,道:“妖王宮裡都亂成了一鍋粥,誰有閒心注意我?”
慕玹輕輕點頭:“你說得對。”
南宮杔道:“尊上,這次貿然來找您是因為今早屬下發現了一件事情。”
南宮杔看向慕玹的眼睛。
他接著道:“今早屬下巡邏時見到炆姬把尋焱帶進了宮裡,屬下一路尾隨,發現尋焱肩上扛著的人正是尋淼,他把尋淼關進了大牢。而後,屬下又聽到了炆姬與邊桀的對話。”
慕玹眼眸深沉,薄唇微啟:“他們說了什麼?”
南宮杔回道:“熾妧公主煉了一味丹藥,是用來提升修為的,她自己不敢試用,便叫炆姬給了尋焱。”
慕玹垂著眸子,若有所思道:“難怪他突然變得這樣強。”
南宮杔張嘴正準備說話,房中突然傳來了敲門聲。
慕玹和南宮杔迅速望向門口,慕玹聽著這敲門聲料想是錦櫟,他回過頭,示意南宮杔趕快離開,南宮杔會意,蹬腳躍上了房頂。
慕玹關了窗戶,又順手把窗簾拉回了原位,房間裡登時又變得一片漆黑。
他若無其事地走到門口開了門,如慕玹所料,敲門的果然是錦櫟。
慕玹剛才走得倉促,也沒來得及穿衣服,現在身上也只鬆垮隨意地掛了一件杏色的裡衣,他的手還輕輕捏著門板,淡淡的笑著道:“師尊。”
錦櫟輕咳兩聲,望著沒有絲毫光亮的房間裡,說:“你快收拾一下,我們得上路了。”
錦櫟的小動作被慕玹盡收眼底,他望著錦櫟突然一笑,臉上的睡意倏地消散了,他拉著錦櫟的手臂,道:“師尊忙著幫別人找兒子,倒把自己的徒弟給忽略了。”
錦櫟被慕玹突如其來的攻勢打得措手不及,每次慕玹開始這樣說話的時候,他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