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看到,白言抱著齊燁疏已經冰冷的屍體一步一步地走出那染血的戰場。
明明是修為通天的六尾妖狐,但白言的身體搖搖欲墜。
他失魂落魄,齊燁疏的死給他的打擊太過於沉重了。
沉重到,就算他力量再強,也無法承受精神上的摧殘。
林晚看著白言摟著齊燁疏冰冷的屍體,一次又一次地輸送著靈力,但齊燁疏的身上,依舊沒有任何的溫度,也沒有出現任何的生氣。
“齊燁疏,你這個騙子……”
白眼雙目無神,即便知道齊燁疏是真的已經死了,但還是沒有停下輸送靈力,“回來……你給我回來啊……”
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,林晚終於看到白言停下了為齊燁疏輸送靈力的行為。
“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走的,齊燁疏。”
林晚看到臉色慘白的白言呢喃著,他死死抱著齊燁疏的屍體,魔怔般地一步一步朝帝都走去。
是那個被絕望刻入骨子裡的白言。
林晚接下來看到,一身紅衣的白言,沒有藉助自己的法力,是如何一磚一瓦建成的那座將軍祠。
最後的最後,齊燁疏的屍體被放進了厚重的棺槨裡,連帶著那把佩劍。
待將齊燁疏下葬之後,白言陷入瘋魔,將整個齊國覆滅,她視線被一片血紅覆蓋,濃郁到極點。
屍橫滿地,鮮血染紅了整片大地。
大火燃燒了數月,世間一片荒蕪,唯獨將軍祠的周圍,未被染上一絲“罪惡”。
白言被無數修士重創、封印。
而故事就在這裡,戛然而止。
……
待林晚再次恢復知覺時,她竟然已經跳脫出了心魔劫。
可這並未讓她鬆一口氣。
此時的林晚被懸掛在陣法裡,陣法散發著濃郁的黑氣圍繞著她,不斷吸食她的靈力,蠶食她的生命力。
林晚看到,墨濯淵彷彿被人定了身一般,一動不動。
兩眼無神,宛若失了魂魄。
“墨濯淵……”
林晚聲音低啞地喚了一聲。
現在別說是救墨濯淵,她就連自救的力量也沒有。
林晚沒辦法從陣法之中掙脫出來,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,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吃力起來。
她抬眼看去,整個將軍祠滿目瘡痍。
林晚的瞳孔猛地一縮。
比起一開始的殘垣斷壁,現在的將軍祠已經變成了一堆黃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