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猜測讓林晚陡然一驚。
若是如此的話,又是誰有這般大的本事,能將白言這個六位妖狐都能玩弄於鼓掌之中呢?
而且,那麼厲害的一個幕後黑手,她對付的了嗎?
若是幫了齊燁疏,能不能成功還是未知之數,但惹惱了那個幕後黑手是必然的事情,若是放在以前,林晚絕對是那種“膽小怕事”的人,雖然對齊燁疏與白言會有那種結局感覺很是不忍,但沒什麼比自己的身家性命還要寶貴的。
可現在,她別無選擇。
若是不幫齊燁疏的話,她就這麼被困在這個心魔劫裡,外面的“她”又是這個陣法的陣眼,肯定堅持不了多久。
既然如此,也只能拼一拼了。
就算結果不怎麼樣,那也總比現在就領盒飯要強得多。
打定了主意後,林晚看向齊燁疏的眼神多了幾分堅定之意。
齊燁疏看著林晚現在這副模樣,心頭的大石微微落下,“白言因我之故,做了不少錯事。我不忍他繼續墮落下去,甚至為了我將自己都給搭進去。”
“難道說,白言收集那麼多的靈氣與凡人精氣,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讓你復活?”
林晚大膽猜測道。
若是如此的話,也能解釋得通為何在吸取了那麼多人的生命力後,白言依舊是一副隨時都會隕落的病秧子模樣。
“我的推斷是這樣的。”
齊燁疏點了點頭,“他的心意我明白,但做法我無法苟同。我固然希望能與他像當年的那個誓言一般,一起生活,可如果是這個結果是建立在無數人付出性命的代價下,我無法接受。”
“可你當年身為齊國將軍,征戰沙場,死在你手裡的人也不在少數吧?”
“那是無法避免的戰爭,我有我的立場,所以對於我手上曾經沾染的鮮血,我無法否認自己有多清白。”齊燁疏嘆息道,“但現在不同於過去,我又怎可讓他一錯再錯?更何況,我並不認為他現在的做法,會讓我復活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林晚感覺自己似乎捕捉到了很關鍵的一點。
齊燁疏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,就算有無數人的精氣做補給,也有可以讓他附體重生的肉身,也可能真的活過來。
那他口中的這個“復活”,是字面意思的像個人一樣生活,還是說是那種生不生、死不死的怪物呢?
“常年在這陣法的壓制之下,我能感覺出自己所發生的變化。”
齊燁疏的眼神之中升起一絲悲意:“若是在事發之後,白言便想辦法招魂,尋到一具剛死不久的肉身,或者讓我修成鬼修的話,自然問題是不大的。可如今……我的時間大概不多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說,你會魂飛魄散?”
林晚一驚。
如果白言知道了這個情況會如何?
他現在是抱著齊燁疏遲早會回來的心態做出那些瘋狂之事,倘若讓他知道,齊燁疏永遠不可能再回來,那他會如何?
會不會在萬念俱灰之下,意圖毀滅一切?
按照齊燁疏對白言的講述當中,林晚覺得很有可能。
“應該會的。”
齊燁疏幽幽道:“我無法擺脫這個陣法的束縛,即便見過白言無數次,但他卻始終感受不到我的存在。這麼多年過去,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越來越薄弱,有時候意識也會有些不清,我怕再這樣下去,就算我還存在,但我也不會是原來的我,甚至有可能化為毫無意識的兇靈。”
這……
林晚有些心疼地看著齊燁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