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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(1 / 2)

初春的早晨總是這麼寒冷,我縮在被窩裡,享受著昨晚積蓄的些許餘溫。

二姐去上學剛走,劉老道就進門了。

劉老道今天穿的很整潔,道袍好像是新的,灰色的袍子有明顯疊過的印跡,腳上穿的也不再是昨天那雙破舊不堪的布鞋,黑履白襪,不沾染一絲塵埃。

他頭上的髮髻依舊扎的老高,只是髮髻外還罩上了青色的薄紗,右手拂塵一掃,左手輕撫長髯,別說,還真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。???

劉老道大步踏進我家,爸爸忙招呼他快請坐,也知道他是為何事而來,一陣寒暄之後直接進入正題。

劉老道說他收徒沒什麼講究,行個拜師禮,賜個道名即可。爸爸問只是這麼簡單嗎,李老道沒回答,只是說這孩子我必須帶走,爸爸臉色瞬間陰沉,昨晚不是說在家修道也可以嗎,怎麼今天又變了?

劉老道說,不是現在帶走,幾年以後再來帶我走。

爸爸問,幾年以後?

劉老道說五年後我來領他。

爸爸心想這老道今年53,五年後都快六十了,到時候在不在人世還未可知,倒不如先應允了他,五年後再作打算,想到此處便欣然答應劉老道。

我想吃水果糖,便跟爸爸要了一堆鋼鏰跑去小店。

回來的路上,我不經意抬頭瞅了一下天,天上有好幾個人在飛!

我真的看見了,其中一個我見過,就是昨天救過我的平頭男孩,再一細看,那群飛在天上的人中似乎還有我,我也分不清那是不是我,好像是,又好像不是。

一回到家,爸爸就讓我給劉老道磕頭叫師父,年幼的我照做了。

當我叫出“師父”那一刻,我明顯看到了劉老道眼睛裡泛起的淚花。只見他連說了幾個“好”,讓我起身,要賜我道名。

劉老道說按照門派傳承字輩,我屬於“法”字輩,讓我以後就喚作法祿。

我說,師父,這個太難聽了,你叫啥道名?

劉老道見我稱呼他師父,笑的合不攏嘴,一把將我抱到他身上,興奮的說:“你既然叫我師父,就聽我安排吧,你是我第七個徒弟,以後有機會帶你回去看看你那六個沒出息的師兄,哪一個像你這般有靈氣?老道我有福,有生之年還能得個好徒弟!造化啊!”說完便抱起我疼惜的貼了一下我的臉。

師父說他師承全真龍門,道號流雲子。

我奶聲奶氣的問他什麼是道號,他說道名是師父給的,道號是自己給自己起的,我說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有道號,他說你既入了我道門,便可取個道號,以後行走江湖時可以使用。

我問師父,江湖是什麼?

他說,你長大了就知道了。

師父說他要走了,想教我一些簡單的道教術語以及入門的心法口訣,我興奮的跟著他學了起來。

學了一天半,他說我天資聰慧,比六個師兄學的都快。其實他不知道,三歲多的我哪有什麼記性,上午學會備不住下午就忘了。

當我結劍指念動咒語的時候,我的背後火辣辣的一陣刺痛,我不敢說,只能裝模做樣的跟著師父一起掐那些繁瑣複雜的指決。

師父依舊住在村邊的破廟,從未在我家裡過夜,但是一日三餐都是掐時掐點的來我家吃。

我從沒去過破廟,師父說破廟這種地方,沒有神仙,全是惡鬼。

睡到半夜,我被尿憋醒了,剛要下地出去撒尿,卻見窗外有一道人影,皎潔的月光下那影子歪歪扭扭的,好像是個人站在那裡。

我爬到窗邊貼著玻璃往外看,那人一瞬間就出現在玻璃那邊,真真切切的跟我來了個對臉。

深陷的眼窩邊上淌著暗紅色的血跡,只有白眼仁的招子佈滿血絲,長長的舌頭完全擋住了下嘴唇,和慘白的臉色相比,嘴唇的顏色是那麼鮮豔,正是那吊死鬼!

她好像在對我笑,笑的那麼恐怖,我耳邊彷彿又響起了尖銳的笑聲,我嚇得大叫一聲,不敢動彈,屁股下的褥子又是一陣溼熱,又尿炕了。

爸爸聽見響動,開啟了燈,趕緊過來抱住了我,問我怎麼了,我已經嚇得說不話了,再看看窗外什麼都沒有。

爸爸問是不是睡糊塗了,再一看,我尿炕了,爸爸拿起了我的小褥子扔到了地上,我聽見“啪”的落地聲,爸爸把我抱到了他的屋裡,囈語一樣的哄著我睡覺,手輕輕拍著我,親了我一口,關了燈,我還沒睡著的時候就聽見爸爸傳來的微鼾聲。

我又偷偷往窗外看,那張吊死鬼的臉又出現在那裡,這次她在對我招手,我嚇得把頭縮排被窩裡,耳邊全是她的恐怖的笑聲。

半晌,捂住耳朵,才慢慢的睡著了。

清晨,陸有財早早就起來洗漱完畢,但二姐遲遲不起來,爸爸叫了她好幾次,她都是含含糊糊的應著,摸了摸她的額頭,滾燙。

三鬼媳婦來送肉,見狀便掀開二姐的被子,一陣尿騷味兒傳了出來,抱起二姐一看,白色的褥子上顯著淡淡的黃色水跡。

“都這麼大了咋還尿炕呢?”三鬼媳婦驚訝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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