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尚好。
刑部尚書府外門庭若市。
賓客盈門,來此慶賀的人並不在少數,想要攀上關係的也絕非少見,眾人各有心思,卻淺笑晏晏。
同沈嫿想的那般,衛國公府的馬車也在來的路上。
衛熙恆甚至親自去提督府接人。
訊息一出,又惹了不少人駐足觀望。
有人激動:“顏家女娘當真上衛國公公公府的馬車了?”
“結巴什麼?還挺應景。衛國公公公,你怎麼不說衛熙恆公公。”
“這還有假,我親眼所見。”
“她可是被逼的?”
“這誰又清楚,不過瞧著冷冷清清的,瘦的仿若風一吹就能颳走似的。”
這些動靜,顏宓盡收耳裡。她規規矩矩的坐著,一如既往的貴女儀態。
衛熙恆看了她許久。又想起剛接她時,顏太夫人的一句話。
——衛大公子,我這宓姐兒順風順水,從未受過半點罪,外頭的傳聞難聽,便是我都受不住,何況是她,這孩子也傻,臉皮又薄,受不得那般恥辱,竟想不開自縊。欸,孽啊。你可莫要生了罅隙。
總而言之。透露的無非是一點。
顏宓絕對不是不願嫁他,這才自盡。
話是真的還是假的,又有誰知道。
衛熙恆也不傻。
顏宓在他面前一直很冷淡,不是嗎?
可對女娘,總該寬容些。
同以往相比,顏宓今日的打扮有些素淨,可無疑也是美的。
衛熙恆他不行,可他也算是半個男人。
美色當前,自然溫柔體貼。
“外頭的傳聞,只怕四皇子故意為之。民眾惡意滔天,所言難聽至此。這也不難怪你……”
衛熙恆愛憐道:“可這種事,我不想在有第二回,顏娘子,伱是聰明人,有些話,我說一次就夠了。”
“你不必過於憂心。我自幼讀聖賢書,絕不會抓著這件事耿耿於懷不放。日後你入衛國公府安守本分,我也只會疼惜你。”
他笑了笑。
“要不是這些時日阿孃為此病下,我身子也不方便出門,是定要來顏家看你的。”
……真不必。
顏宓硬著頭皮聽他說。
“今兒,鄒府人多,顏娘子應該知道什麼該做,什麼不該做。親近給外人看,那些粗鄙謠言自然不攻而破。”
他笑著拍了拍身邊的位置。
“離這麼遠作甚,坐過來。”
顏宓總算說話:“不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