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彪哥，我是個俗人，”胥茂臣笑道，“不太懂江湖上的規矩和行話，我還是直接說我的想法，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，你別來氣。”
“沒事，你說。兄弟。”
“嗯，我的想法就是：我出錢，彪哥你出力，重新扯起大旗，我當你的幕後老闆，咱們聯起手來，全方位地對抗李老棍子，直到把他打垮為止！”
“兄弟，你說的這話。確實很直，”封彪笑道，他這輩子，頭一回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說，要當他的幕後老闆，“但我喜歡你這種直白的性格，哥也表個態吧，只要你把我女兒給弄回來，我肯定赴湯蹈火地幫你的忙。不止是對付李老棍子，搞定他之後，今後再有什麼事兒，只要你一句話，哥立馬就上！如果你不嫌哥老，咱倆拜把子都行！”
“還敢情好啊，”胥茂臣笑道，從煙盒裡又掏出四支菸，點著。每人手裡三支，“擇日不如撞日，哥，就今天拜吧！”
“好，痛快！”封彪拔了針管子，下了床，兩人面北磕頭，結為異性兄弟。
胥茂臣一直覺得，拜把子這種事兒。挺傻逼的，他只不過是想演個戲，拉攏封彪而已。
不過聽著封彪說“誓詞”，胥茂臣卻漸漸認真起來。
“今我封彪與胥茂臣結兄弟義，死生相托，吉凶相救，福禍相依，患難相扶。我二兄弟，各人同心。心傳忠義，樂必同樂，憂亦同憂，雖不同生，死願同死！”
這是常規的套話，胥茂臣也學著來了一遍，一遍沒學成，太長，忘了。封彪樂了，又說一遍，每次只說兩句，讓胥茂臣跟著念。
套話誓詞完畢，下面是封彪自己的獨白，就是這段獨白，打動了胥茂臣。
“關二爺為證，由今日起，我封彪跟茂臣兄弟。刀口一致對外，不興對內，不興打自己人，外面誰打我們其中任何一個，我們倆一起削他，團結一致，拿下李老棍子！要打，我封彪第一個打！要衝，我封彪第一個衝！打的老棍子怕，打的老棍子逃！要讓李老棍子那些盟友們，主動上門來找咱們服軟！咱哥倆一起富貴榮華，我父母就是你父母，你爹媽就是我爹媽，我女兒就是你女兒！關二爺保佑。”
豪氣沖天地說完誓言，封彪舉起香菸，在冰涼的地磚上，咣咣連磕了八個響頭。
胥茂臣肚子裡可沒這麼多江湖詞兒，他張口結舌了半天。只憋出一句：“彪哥說的好！我同意！”
說完，他也磕了八個頭，腦袋都磕迷糊了。
“好兄弟！”封彪很激動，狠狠一巴掌拍過來，握住胥茂臣的手。
“好，好兄弟！”
結拜儀式完畢，胥茂臣把封彪扶回病床，想叫護士過來，再把針給紮上。封彪說：“不用了，兄弟，我腦袋沒什麼大礙，明天就能出院了，你看，咱們啥時候去東管？”
胥茂臣想了想，明晚還有個同學聚會，便說：“後天吧，需要我準備什麼嗎？”
“兄弟你啥都不用準備。你現在是我的把兄弟，我只需要兄弟你給哥交個底兒就行——你到底有多少錢？別誤會啊，”封彪擺擺手，“我不是要你的錢，我得看看，咱們的實力，能不能壓得住我女兒那個乾爹。”
“他乾爹有多少錢？”胥茂臣笑問。
封彪皺眉：“我打聽過，那老小子是做酒樓生意的，還開汽車4S店。在當地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，怎麼也得有兩、三億的資產吧？”
“兩、三億？那我壓他一頭應該沒什麼問題。”
封彪睜大眼睛：“兄弟，你的資產，遠遠超過這個數？”
胥茂臣撇撇嘴：“遠超談不上，畢竟不是百億身家，但七、八個億的話，兄弟我還是隨時能拿得出手的。”
封彪一臉錯愕，主要是他沒想到，身價七、八個億的選手，居然也去那種低檔次的地方找小姐……
“怎麼，不信啊？”胥茂臣笑道。
“信，信！”封彪趕緊說，為了女兒，他根本不願意去懷疑！
“哥，你把女兒的情況，跟我大概講講，她是個什麼樣的人？讓我有個心理準備。”
“我女兒，叫封青陽……”
封彪和胥茂臣講了半天自己的女兒，多是小時候的回憶，沒什麼參考價值，講著講著，他還哭了起來，胥茂臣勸慰了一陣，大夫過來查房，說封彪傷的是腦袋，要多休息，別太刺激他。胥茂臣便告辭，換了彪嫂小芳進來繼續陪護。
胥茂臣和婁小曼下樓，回到車裡，小曼問你們聊什麼了，這麼久，胥茂臣簡單講了講封彪女兒的情況，婁小曼笑道：“這還不簡單嘛，跟錢有什麼關係？只要老闆你一出馬，不就成了？”
“啥意思？”
“你發動攻勢。把封青陽追到手，她自然會跟你回來啊！”
“別胡鬧你，”胥茂臣皺眉，“我跟彪哥拜把子了，我父母是他父母，他爹媽是我爹媽，他女兒是我……女、女兒。”
連胥茂臣都覺得有些彆扭，剛才，封彪介紹的時候說過，那個封青陽，今年24，說起來，只比胥茂臣小一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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