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尺淵是何人?這聚仙樓建立以來,唯一的一個四魁首。
十六歲的謝尺淵隨友前來,年少意氣,揮墨寫出了詩篇,眾人驚豔,那是謝尺淵第一次顯露才名於眾人眼前。而後九個月內,謝尺淵每次聚仙會時都會前來,獲得了魁首之後便揚長而去。當眾人以為他還能繼續獲得第五個魁首的時候,這謝尺淵不知為何卻再也沒有參與過了。有些人眼紅的人道他江郎才盡,但是即便如此,也沒有人能夠阻攔各位讀書人對謝尺淵的追捧。
讀書人素來驕傲,唯有遇見比自己才華高深之輩時才會讓他們將心中的驕傲放下,謝尺淵雖然年歲不高,但是他們卻讓他們心服口服。
後來得知他是當朝素有賢名的丞相的嫡子之時,這才道一句,丞相大人教子有方。
而現在,他們能夠吃到謝尺淵贈予他們的茶,這是何等的榮幸啊。
丞相大人本就讓他們心生敬仰,他的嫡子也讓他們心生仰慕。
“尺淵,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請茶啊?”謝尺淵身旁一人搭上了他的肩膀調笑道,“讓我猜猜,是不是哪個心生仰慕的女子做的啊?”
謝尺淵思緒飄遠,想起了在茶館裡說著那個要將自己娶過府的女土匪,耳尖微紅。低斥道,“你別胡說!”
而那個女土匪現在就坐在他的對面,謝尺淵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以往遇見的女子,大都是含羞帶怯的,即使有情意,也都很少說出口。
那個女土匪,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說出來,也看不出她說的是真是假。真是愁人!
“那你說說,這茶是誰以你的名號請的?”身旁那人不願放過謝尺淵,再說了,他好不容易回到京城,怎麼能不看看這人的笑話再走?“我來猜猜,是御史的千金?尚書大人的掌上明珠?還是那個刁蠻的小群主?”
“都不是。”
“看來你是知道這人是誰咯?快告訴我,我要去拜會拜會。”
謝尺淵眯著眼,笑得溫和,“吳伯要是知道你回來了,會怎麼樣?”
那人面色一白,似是對謝尺淵所說的這個人有些畏懼,於是趕緊求情道,“謝大哥,你別告訴我爹,我保證再也不看你笑話了,再也不調笑你了,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兒上,你就放過我吧。”
吳折之苦喪著臉,他爹知道他回來了肯定又要捉他回去看書求取功名,明明他爹是一個武將出身的,可偏偏要他拿個狀元,在戰場上為國殺敵不好嗎?為什麼要在朝堂之上與那些言官唾沫星子橫飛的爭論?
謝尺淵再去看搖光時,卻被人群堵了個嚴嚴實實。心下有些失望,“看你表現。”
吳折之哭喪的臉沒有絲毫變緩,他就知道謝尺淵不會放過他!這個死狐狸!
說起被謝尺淵坑過的事情,吳折之能寫成厚厚的一本書,他現在還記得當初他們二人一起偷了隔壁王大娘的雞吃,等到王大娘找上門後卻告訴他爹是他偷了王大娘的雞。
害的他被他爹一頓好打,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個月才下床。
偏偏他爹素來對謝尺淵這副裝模作樣的外表非常滿意,非常信任謝尺淵的話。明明他才是親兒子啊。
這個男人的心有多黑,他早就在幾年前就知道了。也不知道日後是哪家姑娘能制住他,省的他整天來欺負自己。
底下人群傳來驚呼聲,顯然已經有什麼精妙的作品出世了。
眾人趕忙伸長了脖子去看,已經有人唸了出來。
寥寥數字,字與字構成的如此精妙。唸完之後,整個茶館安靜了下來。
妙!絕妙!眾人臉上帶著興奮,這次的魁首恐怕就是這個人了!
“欸?尺淵。”吳折之看著下方呆呆袖手站在那裡的人影,心下驚奇,“這不是你那個庶弟嗎?叫謝什麼來著?”
吳折之看到了,謝尺淵同樣也看到了。“謝墨。”
謝尺淵面上淡淡,吳折之看不出他臉上的息怒,當下也不敢說話,怕觸了什麼黴頭。據他所知,謝尺淵與他這個庶弟的關係不太好。
也不知道此刻謝尺淵心底是個什麼想法。
主持的人非常興奮,“還有人嗎?若是沒人的話,這位小哥便就是這次的魁首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