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著師傅瞭解了“泥泥狗”的歷史後,趁著空閒時間和師傅一起觀摩了好大一會兒工匠們製作“泥泥狗”的工序,每一步製作工藝都讓我心生敬意,特別是最後一步用高粱杆蘸著顏料在漆黑色“泥泥狗”身上細細刻畫時,不得不佩服工匠的耐心和深厚的手工技藝。
我的思緒也漸漸地隨著高粱杆上的色彩出了神,喃喃自語道:“這手藝真棒,怪不得受廣大遊客們的喜愛”
“哈哈哈,小兄弟說的不錯,但要說這燒製手藝那要當屬張輝家族的黑陶了。”
“黑陶?黑桃K嗎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”
“小夥子真會開玩笑”
“就是就是,在咱們淮陽,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陳州官窯黑陶呢”
我尷尬地紅了臉,知道自己鬧了個沒文化笑話,於是窘迫的看向師傅求救,師傅在接受到我的求救資訊後,戰術性的清了清嗓子:“這娃兒從沒了解過這塊在這給大傢伙丟人現眼了,不過這兩天接的活兒剛好就在你們說的那個張輝家族附近,等忙完了,我帶他去長長見識,免得再給我丟人現眼。”
一旁製作“泥泥狗”的匠人聽後連忙打圓場:“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這些很正常,老師傅別往心裡去,孩子有個求知心比啥都強。大傢伙說對不對啊”
“大哥說的對!”
“師傅說的有道理”
我見有人幫我說話心裡樂呵呵的,很快就和裡面的幾個同齡人打成了一片,臨走時還送給了我幾個他們親手做的“泥泥狗”。
我如獲至寶似的把這些禮物仔仔細細的包好放在隨身背的包裡,和她們打過招呼後跟著師傅簡單地吃了點晚飯,等回到住的地方後,我把新朋友送我的“泥泥狗”拿出來又是吹哨子又是端到我師父面前一通顯擺,師傅被我這種樣子煩的實在是受不了了
“瞅你那沒出息的樣”
“嘿嘿嘿”
“上一邊玩去,別煩我”
“嘿嘿嘿”
“.....收了個傻子”
“嘿嘿嘿”
一夜好夢。
第二天一大早我還在睡夢中玩著我的泥泥狗,就被一聲呼喊聲給叫醒了。起床洗漱後大致吃過早飯,就和師傅搭車趕往了幹活的地方。
本來我和師傅暫時休息的地方就離“東家”沒多遠,所以路程也就十幾分鍾,在車上師傅簡單地交代了我幾句話的功夫就到了“東家”所在的村子裡,剛到村門口就看到已經有人在等待了。
等待的人看清我們後,一個人連忙跑回去找東家報信,一個則給我們一邊領路,一邊說了大致情況。
東家的祖父離世10週年,所以打算在傍晚的時候請一些戲班子和我師父各自吹奏表演,祭奠一下已經逝世的長輩。
一大早的讓師傅過來,是想讓師父先吹幾曲,等中午吃過晌午飯,戲班子來之後開始幫忙搭臺子,然後再各自登臺演奏。
我作為師傅剛入門的徒弟,吹曲子自然是不會也上不了檯面的。所以只能幫師傅打打下手,跑跑腿。絕大多數時間無非是在臺下搬個凳子,坐在臺下聽完師傅吹曲,再聽傳統豫劇戲曲。
你還別說,這些傳統文化平時在手機上看的時候沒感覺有什麼稀奇的,這一但到了現場親身感受之後才覺得,真牛!感染力、威震力真不是一般的厲害,用句網路語言來說就是:這玩意兒到耳朵裡就是帶勁!
這種演出一般會連續演上三個晚上,所以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前排圍觀聽戲,好不逍遙快活。
等忙完後,我師傅帶著我回到了住的地方,告訴我讓我早點休息沒事別再哼哼了,用師傅的話來說:“別人唱戲悅耳,你唱戲要命。”
我對於師傅這種打擊我學習樂曲興趣的行為深深翻了個白眼,要不是師傅表示,我如果再哼哼要他耳朵的命,他就把我扔出去睡大街。我斷然是不會這麼乖乖聽話早早閉嘴睡覺的。
翻來覆去的在床上睡不著,於是小聲的問師傅:“睡了嗎?”
“.......”
“真的睡了嗎?”
“........”
“師傅,你真的睡著了嗎?”
“為師已經睡著了”
“睡著了你咋還說話?”
“為師在說夢話”
“師傅,你給我講講黑陶唄,不然我睡不著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