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一走到大廳門口,便立刻有記者扛著攝影機,舉著話筒朝他們跑過來。
“戰先生,這位不是您的前妻嗎?請問她今天為什麼會和您一同出席?”
“戰先生,難道二位是要復婚了嗎?”
“戰先生,請問這個小姑娘是您的什麼人?”
記者一擁而上將他們三個人團團圍在一起,旁邊的許城本來想上來替他解圍,誰知戰祁卻伸手擋開他,擁著宋清歌。抱起知了,對著所有媒體宣佈道:“正如各位記者朋友看到的那樣,面前這兩位,一個是我現在正在追求的宋清歌小姐,另一個,是我們的女兒,宋嬋。”
一群記者面面相覷,似乎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痛快就承認了,先前準備的那些帶有攻擊性的問題此時都派不上用場,氣氛一時間很是尷尬。
只有一個記者反應最快,見狀立刻改口道:“既然如此,祝戰先生和宋小姐百年好合,如果有這個榮幸,將來二位結婚,可不可以由我們來報道?”
這句話讓戰祁很是受用,笑了笑問他,“你哪家報社的?”
記者立刻答:“我們是京都娛樂的。”
“京都娛樂是吧。”戰祁點點頭。轉頭對許城道:“阿城,回去記下這位記者的名字,將來我和清清大婚,就請京都娛樂一家來獨家報道。”
“是。”
沒想到這樣就搶下來了一個獨家大新聞,周邊的所有記者都傻了眼,還沒來得及說話,就被許城帶來的安保人員給轟走了。
宋清歌站在他身旁,全程都覺得很尷尬,挽著他手臂在他耳邊道:“你胡說八道什麼?誰要跟你結婚了!”
這男人簡直臭不要臉,當著全京都的媒體說他們將來要結婚,那要是以後她後悔不願意嫁,豈不是還得被人戳脊梁骨?
戰祁挑眉輕笑,“我又沒說現在就跟你結婚,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,一年不行就五年,五年不行就十年,十年不行就五十年。等咱倆兒孫滿堂了直接辦金婚婚禮我也不介意。”
宋清歌:“……”他想得可真遠。金婚的時候他們都七十歲了,誰知道那個時候兩人是什麼樣子了。
戰祁伸手反握住她的手,微笑道:“反正現在呢,你是我的女朋友,我是你的追求者,以後請多多指教。”
當年一直都是她追著他跑,他從來也沒有給她回應過什麼,所以以後,換他來追她,讓她也享受一次被人追求的感覺。
宋清歌嬌嗔的白了他一眼,嘴角卻是掩不住的笑意。
三個人就這樣走了進去,一進門,便有人一哄而上圍住了他們。
“大哥!”
轉頭看到旁邊的宋清歌,又有些不自然地叫了一句,“大嫂。”
戰家的男人今天都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,穿著筆挺的西裝,細碎整潔的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,戰崢和戰嶸手裡都拿著香檳,而戰毅的手裡則拿著一杯紅酒,充分說明了各自性格的不同。
見戰崢來了,宋清歌立刻想到了辛恬,於是便問道:“戰崢,恬恬呢?”
之前她跟著戰祁回宋園,辛恬也被戰崢接走了。起初她還是很擔心的,可後來還是戰祁勸服了她,紀淮安虎視眈眈的盯著辛恬,她身邊也就只有戰崢才能保她安危,更何況她這個做朋友的也不可能照顧辛恬一輩子,誰都不能保證她哪一天會突然恢復記憶,現在讓她和戰崢培養一下感情,將來才有可能緩和關係。
“她來了,跟馮知遇在一起。”戰崢說著對那邊使了個眼色。
果不其然,一身藕粉色禮服的辛恬手裡正拿著一個提拉米蘇蛋糕,和一身海藍色禮服的馮知遇坐在一起聊天。
馮知遇似乎也沒有覺得辛恬心智不全的樣子很煩,反而溫柔的坐在一旁聽她說話,她吃蛋糕的時候把可可粉蹭到了嘴角,馮知遇還會溫柔的替她擦掉。
宋清歌看著這一幕,不由得感嘆,“知遇人真好。”
一旁的戰毅聞言冷嗤了一聲,臉上一臉的不屑。
戰祁收回視線,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,問道:“戰訣呢?”
“小叔……在休息室裡。”戰崢的臉色有些尷尬,放低聲音對他道:“崔燦已經快六個月了,而且你們的關係……你也知道的,他一直都覺得很彆扭,所以來了之後兩個人就待在休息室裡,幾乎沒出來過。”
“罷了,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。”
戰祁也懶得去糾結他們,隨意擺了擺手。
倒是旁邊的宋清歌不禁有些感嘆,一轉頭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,崔燦懷孕都六個月了。
當初崔燦的案子,戰訣本來還覺得判的有些過重,一直想提出上訴,後來是崔燦一直攔著他,沒有這麼做。按照當時的量刑,她生了孩子之後,過了哺乳期,大概就要去監獄服刑了。
戰祁轉頭看她正出神,輕輕捏了捏她的臉,“想什麼呢?”
“沒什麼。”她笑,搖了搖頭。
人或許都有這種聖母心吧,自己過好了之後,就開始對別人悲天憫人起來了。可當年畢竟是崔燦有錯在先,無論如何,她心裡再同情她,可是始終還是覺得無法徹底原諒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