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祁微微眯眼,湊近他沉聲警告道:“奉勸你一句,離宋清歌遠一點,她是我的女人。”
“你的女人?”薛衍眉心一蹙,“可我聽說她已經離婚了,目前是單身。”
戰祁眼神驟變,“她一天是我的女人,就一輩子都是!我的女人,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,跟你有關係麼?”
“當然有,我是她的上司。”頓了頓,薛衍又補充了一句,“而且,我的兒子還缺個媽媽。”
“你!”
戰祁神色一凜,還想再說什麼,薛衍卻已經牽著木木向幼兒園裡面走去了。
看著他倨傲的背影,戰祁忍不住咒罵出聲,他猜得一點都沒錯,看樣子這個姓薛的果然要比戰訣更難搞!
*
戰祁走後不久,宋清歌先是看了會兒書,可是很快就覺得無聊,於是便下了樓。沒幾分鐘,她便接到了辛恬的電話。
電話裡,辛恬朝氣蓬勃的告訴她自己今天不上班,問她有沒有空,說是要找她出來坐一坐,在得知她傷了腳在家裡休息時,便立刻說要來看她。
宋清歌覺得自己反正也沒什麼事,於是便答應了下來。
只是掛電話之前,辛恬忽然又警惕的吻了她一句,“戰崢不在那裡吧?”
當年戰祁剛得到宋家之後,為了能照顧弟弟妹妹,於是便讓那幾個人都搬進了這裡,宋清歌也曾跟他們一同生活過一段時間,當然那段生活的記憶其實不怎麼美好。戰家有著一條不成文的規定,凡是戰家的男人,都是要去部隊歷練的。他們離婚後,老四老五先後入了伍,老六和小七也是前兩年剛入伍不久,於是便陸陸續續的搬出去了。
宋清歌雖然有些奇怪她為什麼這麼問,但還是說:“放心吧,他不在。”
辛恬這才鬆了口氣似的,開心的告訴她,自己一會兒就過去了。
辛恬這姑娘一直都是個利落的性子,果不其然,掛了電話還不到四十分鐘,外面便響起了按門鈴的聲音,接著辛恬便來了。
“呦,親生閨蜜,好久不見啦!”
一見面,辛恬便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,順便將自己帶來的拿破崙蛋糕遞給她,“喏,你最喜歡的。”
宋清歌感動的笑笑,“你還記得呢。”
“那可不!”
辛恬一挑眉,恰好琴姨端果汁過來,她便熱情的打招呼:“琴姨,好久不見。”
“是啊,好久不見了。”琴姨走上來摸摸她的臉,感慨道:“都這麼大了,漂亮了,也長高了。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啊,你還不如大小姐個子高呢,現在比她高出來好多。”
辛恬笑了笑,“那時候您還有宋伯伯都說我以後肯定比清清個子低,看走眼了吧。”
當年辛恬和宋清歌算是全校聞名的好閨蜜,宋家不但資助她上學,上高中的時候,她外婆病重,也是宋家出了醫療費。那段時間她在宋家短暫的住過一段時間,一來是給宋清歌做陪讀和玩伴,二來是在宋家做一些家務,當做報答。
因此對於宋園和宋家的所有幫傭,她都一點不陌生。
“大小姐,那您和恬恬聊吧,我去做飯。”
有了辛恬的陪伴,宋清歌這一天才不至於過得太悶。兩人在鈴園轉了轉,雖然這裡已經大變樣了,但是依然能依稀辨認出從前的模樣來。
她們曾躲在閣樓上一起偷偷看BL向日本漫畫。
也曾在園子裡的池塘邊一起餵魚。
一起在花架前的鞦韆上蕩著鞦韆背單詞。
一起在花園裡種下了她最喜歡的,儘管那些花最後都被戰祁鋤掉,改成了白苓喜歡的鈴蘭。
兩人拉著手在園子裡一邊轉,一邊回憶著曾經上學的年月,越是回想,兩人就越是感慨時過境遷後的變化。
“清清,你知道麼,其實對於你嫁給戰祁這件事,我一直都挺內疚的。”辛恬握住她的手,嘆息道:“我一直在想,如果當初我沒有出國留學,或者我那個時候能及時趕回來阻止你,或許你現在就不會過得這麼艱難了。”
宋清歌和戰祁在一起的時候,她恰好在美國讀醫學,因此並不知道戰祁的為人究竟是怎樣的。只是宋清歌給她寫的Email中,字裡行間都透露著她對這個男人的深愛和迷戀。
戀愛中的女子大抵都是這樣愚蠢和痴傻,一味地只能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一面,無限放大那個人的優點,哪怕那個人冷漠至斯,她也要不斷地找理由為他開脫:他晚上不回家大概只是為了工作;他不回簡訊或許只是因為沒看到;他不接電話或許只是在開會。
那時辛恬能感覺到宋清歌對戰祁的深愛,基於對朋友的信任和祝福,她覺得宋清歌這樣單純美好的女孩子應該也不會愛上一個人渣,於是便鼓勵她去追求幸福,結果最後反而是將她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