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泠有些頭疼。
事件發生後她賠也賠了,至於因為這事死撐著讓自己遭罪嗎?
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了?
如果不是她不放心上來看這一眼,燒到明天早上怕是腦子都要不正常。
傅泠略顯無語地起身扯過床上的被子整個捂到沈慕言身上,又把開啟的陽臺門關了,這才從裡面開啟了房門,下樓去拿自己的藥箱。
很快,傅泠一手拎著藥箱,一手端著一杯熱水重新回到沈慕言的房間。
關上門,傅泠掀開覆在沈慕言身上的被子,動作利索地把他身上的傷口重新清理一遍包紮好。
這期間,傅泠腦子裡不由自主地閃現某些零碎畫面。
前世她當沈慕言的私人醫生,一開始也是這樣,在他身上不見那麼多傷口。
但到了後期,經歷一場又一場的打鬥後,諸多傷痕,破壞了這具原本說得上完美的軀體。
那時候她為了掩飾自己的實力,每每治傷下藥,也不夠盡心。
甚至於,他身上的好些傷口,都跟她背地裡的作為脫不了干係。
許是這一輩子相遇得比較早,那些較為激烈的危險境況尚未發生,他的身上也還沒有那麼多的彈痕跟刀疤。
傅泠覺得,這一世,那種情況,應該會有所改善的吧!
這麼想著,她深吸一口氣,重新拉下被子捂在他身上。
桌上的熱水恰好放溫了,傅泠從藥箱裡翻了翻,翻出退燒藥來。
然而,看著昏昏沉睡的男人,傅泠卻犯了難。
怎麼讓沈慕言吃藥是個問題。
傅泠看看沈慕言,又看看左手的藥右手的水,乾脆都放下,掰開沈慕言的嘴,兩指把藥抵至他的喉嚨口,隨後灌水,又捂住了他的嘴巴。
結果,生生把人給嗆醒了。
一連串的咳嗽後,沈慕言清明的神智迴歸了幾分。
一開口,聲音卻更啞了,活像夾了沙子似的。
傅泠卻像鬆了一口氣似的,一股腦把藥跟水杯都塞他手裡,道:“醒了正好,自己把藥吃了。”
沈慕言臉上少見地出現了幾分怔愣與茫然。
好一會兒,他才沉著嗓音道:“你故意的?”
傅泠聲音淺淡,開口提醒道:“沈先生,你發燒了,我在盡職,想辦法讓你吃藥,也是我的職責之一。”
沈慕言的臉色很不好看,卻還是依言吃了藥。
末了,他問道:“你怎麼來的?”
他雖然發燒之後神智有些迷糊,但睡前的事還記得清楚,房門絕對是鎖了的。
傅泠指了指陽臺,想起沈慕言看不到,便直接說:“從陽臺進來的。”
“陽臺?”沈慕言嘴角微抽。
傅泠卻並不打算多說,站起身朝他伸出了手道:“既然你醒了,就回床上睡吧,我扶你。”
沈慕言頓了頓,自己手心撐地站了起來。
傅泠扶他睡下,又抱著被子給他蓋上,仔仔細細掖好被角,道:“沈先生,病不諱醫,以後身體上有哪裡不舒服還是及時跟我說吧,要是你出了什麼差池,沈助理恐怕不會放過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