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間,我就恍然大悟,眼下看著是鍾毓年和廖雲帆勝了,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,縱覽全域性的竟然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坐收漁翁之利南野龍一。
這份心機,這份佈局,這份隱忍,確實難得。
南野龍一跳出了窗子,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,來去無影,只是不知道在這裡到底誰才是南野龍一的探子。
我閉了閉眼再睜開,開了燈,將藥包開啟,我不懂什麼深刻的藥理,可這藥聞著就有種莫名的感覺,總覺得人暈暈的,有點致幻的作用。
哪怕不是吃進去就一下斃命,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。
——
翌日清晨,廖雲帆進來的時候,我一夜未眠。
他看了我一眼,目光閃過幾分心疼:“你沒睡?”
我起身,越過他,走出院子,在他的院子裡摘了一朵小白花隨手別在髮鬢上,正好我這一身都是素色,參加葬禮也不算不合適了。
“可以走了嗎?”
我淡淡的看向他,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,可心裡很疼。
廖雲帆走到我跟前,抬了抬手,似乎想要摸我的臉,我別開頭,躲過他的手,廖雲帆抿了抿唇,把手收了回來,指了指外頭:“車在那裡,只是你這麼去,會被陳家的人打死,我給你準備了紗帽,你……”
“不用了,我不想藏著掖著去送陳季白。”
我拒絕了他的紗帽。
廖雲帆眉頭緊了緊,莫名的就有些怒:“你這是什麼意思,陳季白死了,你也不想活著了?你不怕到時候被……”
“怎麼,你不是說陳季白能給我的,你也能嗎?”我揶揄的看向他,“陳季白能護我周全,你連這個都不能,有什麼資格要我跟你?”
廖雲帆一下噎住了,竟然回不了嘴。
我又道:“在人前都護不住我,你何必非要我跟你,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我送去陳木和那裡看著我被槍斃,你反倒領了功?”
“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,我要做事,還需要踩著一個女人?”
廖雲帆眼裡閃著慍怒的光芒。
我冷笑道:“你不是那樣的人嗎,你不是藉著我才把陳季白炸死了麼?現在裝什麼清高,你廖雲帆就是踩著女人上位的,難道不是嗎?”
“你!”
廖雲帆的手一把捏住我的脖子,我閉上眼,不掙扎也不反抗,如果廖雲帆想要殺我,早就殺了,我就是仗著他不願殺我,這是我最大的依仗。
“來人!”
廖雲帆惱怒的鬆開手,幾個軍官上前來控制住我,還有女軍官在我身上搜了一遍確定沒有搜出什麼不對的東西,立即朝廖雲帆點點頭。
他隱忍著怒意朝我道:“沈千尋,你不過就是仗著我喜歡你罷了。”
我冷笑:“誰求著你喜歡我了麼?再說了,你就算喜歡我,我也不會喜歡你,廖雲帆,你死心吧。”
廖雲帆似乎被我氣著了,那一瞬,我已經看到他手按在腰間的手槍上了,只要他給我一槍,我也不用再想著怎麼給陳木和下藥了。
可半晌,廖雲帆卻揮了揮手:“給她打扮一下,帶上車。”
很快,我就被按著進了房間,有人過來給我在臉上塗抹了一番,又強行的給我帶了紗帽,要不是非常熟悉我的人,基本上我站在面前也沒有人看得出來。
廖雲帆滿意的點點頭,伸手攬住我的腰,強行將我塞進車裡,見我想要把紗帽扯了,他按住我的手,冷冷的威脅道:“沈千尋,你要是敢不聽話,我在車上就辦了你,我看你還怎麼想著陳季白?”
我渾身一顫,咬牙切齒:“你無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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