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尋。”
這聲音。
我渾身一顫,手肘往後狠狠的一撞,他似乎早就知道我想做什麼,手掌直接握住我的手臂,利落的轉了個身將我壓在牆上。
黑暗中,他的眼睛如蛇一般細長,閃著晶亮而惡毒的光芒,他壓低身子,在我耳邊輕聲低語:“你真要跟廖雲帆走嗎?”
我張嘴狠狠的咬在他的手掌心,擰著眉頭:“南野龍一!”
南野龍一輕聲笑了出來,手指捏了捏我的臉:“我還是習慣你叫我陳老師,聲音軟軟的好聽,眼下你叫我這個名字,太生硬還帶著怒意。”
“你就不怕我喊人嗎?”
我冷著臉死死的盯著他,這人竟然也不偽裝了嗎,南馳龍的身份也不要了麼?
南野龍一嘲諷的勾了勾唇,手指點了點我的唇:“你可以喊,不過也不知道是你喊得快點,還是我的槍更快點?”
這話一出,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腰上有一把手指槍抵著,只要我幹輕舉妄動,必死無疑。
正僵持著,廖雲帆在外頭叩響了門:“千尋,你睡了嗎?”
我呼吸一窒,南野龍一努了努嘴示意我處理好,我深呼吸了一口氣,冷著聲音道:“我睡不睡跟你有什麼關係。”
外頭安靜了片刻,廖雲帆才道:“你先休息,明日我定然會帶你回西平。”
說完,響起了廖雲帆離開的腳步聲。
“你想怎麼樣?”
我迎上南野龍一審視的目光,他這個節骨眼兒上來這裡,肯定不是過來閒逛的。
南野龍一想了想,淡淡的道:“我想跟你合作,明日你既然會去季白的喪禮,那麼你可以幫我一個忙,如果……”
“我不會幫你。”我直接了當的拒絕。
南野龍一也不意外我這個回答,手一動,直接給我嘴裡塞了一顆藥丸,我擰緊了眉頭,他微笑道:“這藥丸算是我們東瀛皇軍剛剛研製出來的一種藥,吃了之後會怎麼樣,我還不知道,你正好幫我試藥,如果你答應和我合作,事成之後,我自然會給你解藥,如何?”
“你這是威脅我。”
我握緊了拳頭,恨不得要了他的命。
南野龍一聳聳肩,從褲兜裡拿出一小包的藥粉塞到我手裡,也不管我答應不答應,他直接道:“你明天去陳季白的喪禮,這藥粉最好找機會下到陳木和的茶水裡,只要陳木和喝下你的茶水,別的事就不用你管了。”
“你這是什麼,毒藥?”
我捏緊了紙包。
南野龍一倒是也不瞞我,點點頭:“是毒藥,季白死了,陳木和現在肯定是最慌亂的時候,而你,季白是因為你才死的,見到你的時候陳木和絕對是最激動的時候,但也是最冷靜的時候,他絕對會和你單獨見面談話,只有這個時候你有機會單獨與他接觸,並下藥成功。”
“你倒是瞭解陳大帥。”
我沉了臉色。
南野龍一挑眉,嘆息了聲:“做了陳家的大兒子這麼多年,還深的陳木和的心,要不是我之前真的腿傷了,你以為少帥這個位置會輪到陳季白?”
這倒是,我之前就覺得陳木和對陳駿琛這個大兒子更為看重,陳季白也說過若不是陳駿琛在戰場上受了傷,陳木和並不會把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。
只是誰都沒有想到,陳駿琛竟然是東瀛天皇的私生子罷了。
“該說的我都說了,我等你的好訊息。”南野龍一鬆開我,又朝我道,“明日必須成功,不能失敗,否則你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。”
見南野龍一推開了視窗要躍出去,我脫口而出的問道:“你是怎麼進來的?”
我的意思是進廖雲帆這個莊園,到處都是守衛和陷阱,他到底是怎麼無聲無息的進來的,廖雲帆這麼警惕的人,怎麼可能由著南野龍一這樣危險的人物在他的地方來去自如?
南野龍一回頭看了我一眼,輕聲道:“這裡有我的人,一步重要的棋子下在這裡,連廖雲帆也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