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僅僅說了兩句,就不說了。畢竟他們兩人是大佬,下面的將領文官紛紛發言,就這個問題爭的面紅耳赤。
張軒分析來,總體來說是,武將主戰,文官主和。武將高舉大義名分,而文官卻高舉現實問題。
張軒也知道,雙方說的未必是那麼冠冕堂皇的。對很多人來說,大義這東西,看上卻很重要,也很虛無。有實力支撐的大義才是大義,沒有實力支撐的大義都是空談。
這就是張軒暗中傾向於不和談的原因。
因為南方的經濟體量在北方之上,恢復速度也在北方之上,而今雙方兩邊都打不動了,但是張軒卻敢肯定,
將來主動進攻的人,必然是夏朝,故而這大義名分不應該現在就丟。
當然了,現實問題還是要解決了。
清夏之間有許多問題要解決,並非只要鹽這一端,但是比起來,也就鹽這一件事情最大罷了。
文官本身並非厭惡打仗,而是不想打沒有把握的仗。但是打仗這東西,哪裡有什麼必勝的把握?自然要竭力阻止武將一方不靠譜的決斷了。
一時間議論紛紛莫衷一是。
張軒見爭吵不出一個結果來,說道:“好了,東虜使者是什麼意思?”
文安之立即說道:“臣已經問過了,李雯不說話,說是唯有見了陛下才說。”
張軒說道:“既然他想見朕,就讓他來吧。”
“是。”李國輔低頭答應下來。隨即用嘹亮的聲音喊道:“宣滿清使者覲見。”
“宣滿清使者覲見。”
“宣滿清使者覲見。”
聲音一層層的傳遞了下去。
不管怎麼說,東虜是與大夏能夠匹敵的大國,即便不想議和,也要給東虜的使者,該有的尊重。張軒或許不覺得,但是下面的人卻不願意在這樣的外交禮儀上給李雯看笑話。
故而從宮門口到議事的正殿,一路上有千餘甲士而立,一個個都是甲冑明亮,刀槍犀利,這些人可不是花花架子,而都是從各部挑選出來的精銳士卒,還要個頭體格達標。
雖然人數不多,但是集結起來,衝一下清軍八旗陣勢,八旗也未必能擋得住。
這樣的情況之下,李雯就感受到了一股凜然的殺氣。
不過李雯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,心中暗道:“夏果然是強國,不容小視。”但是臉上卻毫無表情,一點也沒有變化,似乎沒有將眼前的一切看在眼裡,穿著一身清朝官服,邁著平穩的步伐,一點點的走在南京皇宮的正道之上。
南京皇宮很多地方都破敗了,雖然整修好,但是與北京皇宮相比,差了不止一個檔次,但是在這種莊嚴肅穆的場合之下,這些破敗的痕跡,卻更顯得有歷史的厚重之感。
“外臣大清禮部行人司員外郎李雯,拜見大夏皇帝陛下。”李雯沒有什麼傲氣規規矩矩的行禮說道。
張軒目光掃過李雯,心中卻有一絲可惜。
李雯相貌堂堂,可謂是青年才俊,但是一想到頭上的金錢鼠尾,就讓張軒覺得有些過不去眼,有一種卿本佳人,奈何為賊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