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“好”字,在羅玉龍的嘴裡打了一轉,硬生生的嚥了下去。他心中非常想將高傑一部融入大夏之中,如此一來凡是大夏之土政令也就通行了。
也完成了他登基時候的第一個目標:就是削藩。
但是凡是欲速則不達。
高傑說的輕鬆,但是而今羅玉龍一時間卻找不到一個能接任高傑位置的人。更不要是掌控高傑所部的所有兵力了。這事情急不得。
羅玉龍瞬間想明白這個道理,說道:“高叔,你這是說的哪裡話。你才四十多歲,正是當打之年,何必說如此喪氣話啊?不過高叔的病,的確是拖不得了。正好今年就在南京過吧。朕會安排最好的郎中為高叔診治。待明年春暖花開之後,再回淮安不遲。”
高傑說道:“謝陛下眷顧老臣,只是老臣在這裡日久,恐怕淮安無人主持。”
羅玉龍說道:“這樣吧。張應元剛剛從江西調回來,就讓他為高叔副將。代替高叔去坐鎮淮安一段時間。”
高傑說道:“陛下說了定然是沒錯的,只是臣恐怕張將軍不熟悉淮安情況,徐州之戰中李成棟立有大功,可否為張將軍之亞。”
不管高傑與羅玉龍都清楚,高傑再回到淮安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。從臘月到春暖花開這一段時間,僅僅是一個過渡期而已。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,剛剛在贛州之戰中立有大功的張應元,很可能就是代替高傑位置的人。
只是大軍收編難免有意外發生,借高傑的威望鎮壓一二。而高傑也為他的老兄弟爭取了不少,至少李成棟上位之後,高傑一系的人馬,不會被人平白欺負了。
這一場會見在和睦的氣氛之中,落下了帷幕。隨即羅玉龍就開始大規模的賞賜。對高傑的賞賜,簡直是要搬空內庫的節奏。白銀,黃金,珠寶,田畝,店鋪,宅邸。
高傑一躍之下,就成為了大夏頂級權貴之中的一員。頭上掛著的樞密院副使的頭銜,似乎也轉正了。張軒為了表示對高傑的恩寵。所有御前會議都讓高傑參與。
一時間楊承祖變得有些尷尬。
一方面大夏畢竟是曹營為主建立起來的,掌控樞密院的大權,不能讓給外系將領。這不僅僅代表著楊承祖本人,還代筆了很多曹營老兄弟。另一方面,樞密院之中,有兩尊爵位在他之上的大爺。楊承祖的話語權自然受到影響了。
且不提楊承祖的恨恨不已。
張應元得了羅玉龍的命令,在京師沒有多少天。就帶著萬餘精兵,從運河往淮安而去。張應元心中暗道:“我一定讓淮東一鎮十萬大軍從此服服帖帖的。”
張應元也不是一起去的,還有並不少文官。
羅玉龍決計不會讓下面有自成一國的存在。即便是在張軒那邊,很多文官都是張軒任命的,但是能不能批還是吏部的事情。張應元也同樣是這個,他的權力遠遠不能與高傑相比。
雖然不至於淪落到只能掌管軍事的地步,但是地方上面的具體政務,還有鹽政,造船場等地方,都被各部一一接管了。不是張應元所能插手的。
張應元調任淮安,羅玉龍還是比較滿意的。
但是他卻並不知道,多年之後,無數史學家推敲的一場大變故,就是因為這個看似正常的調動開始的。這些都是馬後炮了,並不是每一個都能有識隱患為未萌狀態的。
羅玉龍也不知道這一點。
徐州之戰一結束,張軒那邊暫時也沒有戰事。羅玉龍的目光自然就聚焦在一直亂的四川。特別是清軍即將進入四川。
一時間四川這個地方聚集了三方人馬,明軍,大西軍,清軍。還有羅玉龍的窺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