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兩人都說是來獵帥哥的,但是兩人根本沒有特意打扮,更甚至的是,兩人都穿著普普通通的衣服,和酒吧裡穿著吊帶絲裙的漂亮女孩子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但好在兩人的顏值氣質都不差,稍微成熟點的男人都懂這兩個女人的美好。
言喻和南北開了個低消三千英鎊的卡座,南北大手筆地點了好幾瓶酒,準備今晚和言喻醉個夠。
結果,她們才喝了幾杯,熱意剛剛冒出,兩頰微紅,就有幾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端著酒杯,緩步往她們的卡座走來。
說實在。南北其實沒什麼心思來應付這些人,更何況,來的這幾個歐洲男人,全都裝模作樣地穿著精緻的手工西裝,讓她難以避免地想起了宋清然。
南北擰眉,語氣清冷:"不好意思,我已婚。"
她是隨口找的理由,可是這幾人常年混跡歡場,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呀,越是已婚的,他們就越是覺得帶感。
有一個就勾唇笑了起來,壓低嗓音:"漂亮的女士,是你的丈夫讓你傷心了麼,真遺憾。你的丈夫居然讓你這麼嬌豔的玫瑰,無人澆灌。"
言喻皺眉,南北面無表情地抬起眼眸,她最近的心情都不怎麼好,再加上些微酒意的驅使,她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好修養,眼尾輕揚,勾人得很,紅唇微動,說出口的卻是冰冷利落的一個字:"滾。"
言喻只喝了點,醉意不顯,她看著南北冷臉的模樣,只覺得可愛到爆炸了,她彎唇寵溺地笑:"北北。你好可愛。"
南北也笑了下,她又倒了一杯酒。
言喻漂亮的手撐著下巴,轉頭看她:"剛剛那幾個老男人不好,我們找個年輕小鮮肉,身材好、力氣大、每天都有花不完的精力,多好。"
南北笑意更深,打趣她:"那你也給自己找一個?"
她們兩人正聊著。還真的就有小鮮肉過來了,兩個小男孩陽光青澀,身材高大,金髮藍眸,顯得有些羞澀靦腆,像是鼓足了勇氣才過來打招呼的。
"兩位姐姐,我們能坐下嗎?"
言喻倒是沒說啥,南北眯起了漂亮的眼睛,看著這兩個年輕人,她不知道在想什麼,抿著唇,被她這樣看著,其中的一個小鮮肉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,抓了抓自己的頭髮。似乎就想離開了。
南北忽然軟聲開口:"坐下吧。"
那個小鮮肉眼睛微微睜大,清澈漂亮的藍眸裡是純粹的喜悅,他坐在了南北的身旁,那雙深邃的眼眸就那樣直勾勾地看著她,另一個男孩則坐在了言喻的身邊。
這兩人都是大學生,坐在南北身旁的男孩是義大利北部人,有著義大利民族的熱情開朗,又有著北部工業發展留下的分寸距離感,他明顯對南北很有興趣,一直在關心她。
"姐姐,剛剛你是說你已經結婚了嗎?"
"姐姐,你不開心麼?不開心沒有關係,婚姻啊就是這樣,我父母的婚姻也並不幸福,不過,我還是相信愛情的,因為愛情和婚姻是不一樣的。"
他說這話的時候,溫柔的目光一直籠罩著南北,他看著南北一杯一杯地喝下酒,他的嗓音也像紅酒那樣醇厚:"是你的丈夫不好。"
南北聞言,歪頭看了看他。她的眼神迷離,眼尾因為酒意微微泛紅,在夜色的燈光下,勾人得很,她輕笑:"重新再來麼?"
男生聲音乾淨:"嗯,重新再來。"
"不可能呀。"南北此時不勝酒力,她兩頰嫣紅,似是腮紅暈染,她還是笑著,眼角卻有些溼潤,光線折射,楚楚可憐。
"不可能再重來了,太難了,青春只有一次,我最美好的二十年也只有一次。"她乾脆無力地趴在了桌面上,"他曾經是我的唯一,是他辜負了我的唯一,他還說他要彌補我,怎麼彌補,我太痛苦了……"
她一邊說著,眼淚卻一邊流了下來。
言喻聽得鼻子一酸。她是見證了北北和宋清然一路走來的人,二十年的感情要斷開,是真的很難,南北已經狠下心斷下一切了,宋清然卻又出現了,他們一起長大,在一起了那麼多年。他一出現,南北的心就亂了。
"我們以前也一起來過酒吧,那時候我們還未成年,是偷偷跑來的……"
義大利男生鼓足了勇氣,伸出了手,緩緩地摟住了南北,他是心疼的,他說:"姐姐,別哭。"
他羞澀得臉漲得通紅,拇指顫抖著,輕輕地碰到了南北的眼角,他的拇指溼潤了,動作輕柔得就像是碰到了易碎的琉璃。
南北沒有躲開,只是一直一直地看著他。
男孩說:"我會心疼的。"
南北卻搖了搖頭:"他不是這樣說的,他會說,要哭出去哭。"她說的是和男孩同樣年齡時候的宋清然。
她的思維是混亂的,她也慢慢地伸出手,捧住了男生的臉,鼻子一酸,豆大的眼淚又滾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