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也不想,乞丐阿光就撲過去,在地上找了塊巨大的石頭就朝著為首官兵的腦袋奮力砸下。
“一個蠻夫,真是不自量力。”隨著為首官兵的一聲冷哼,乞丐阿光就被他甩到在地。
“說!他去哪了?”為首官兵們依舊追問著這些可憐的乞丐們。
“往那邊走了。”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小乞丐抽抽噎噎的大哭,隨意一指指向一個方向,大聲的喊著。
為首官兵一個揮手,其他官兵們互相對視一眼,點了點頭,隨即人人拿起砍刀,就朝著這破廟裡的乞丐胡亂的砍殺起來。
一群訓練有素的官兵,對待這些只有蠻力的乞丐,勝負完全沒有可想性了。
破廟裡的血液好似溫泉,將那原本坑坑窪窪冰冷的土地變的溫暖。
幾個時辰後,這裡的血液又如冬夜裡的冰,將整個破廟的土地都凝固成了血紅色。
原本雖然破破爛爛卻顯得擁擠溫馨的破廟,此時此刻早已成了修羅地獄。
那些恐怖的紅衣官兵們,也早已在三個時辰前匆匆的走了個乾淨。
一地的屍體狼藉的躺倒在這個破廟裡,每個人的眼珠子幾乎都是瞪出來的,有些人的腦漿白花花的流了一地,顯然是被人一掌給拍碎了。
“裡面什麼味道?不是說那野種在裡面嗎?怎麼一股血腥味?”破廟外,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了進來,但是破廟裡卻沒有一個人來回答她。
四周靜悄悄的,除了濃重的帶著鐵鏽的血腥味外,沒有其他的味道,更沒有其他的聲音。
跟在那女子身邊的作護衛打扮的人探了探腦袋,縮了縮脖子:“郡主……我們……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,裡面好像死人了。”
這個人的聲音很是慌張,但是一雙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懼怕。
“哦?死人了?那本郡主可要看看,是不是那個孽種死了。”此女一身紅衣,背後揹著一籮黑色的羽箭,柳葉眉,水汪汪的大眼睛,眼角下面有著一顆小小的淚痣,不是之前在皇宮御書房刺殺諸葛傲霜的女子,又是何人?
“不過野種就是野種,死在這種地方,還便宜了她。就算她死了,本郡主還要把她的屍體扔進亂蛇窟喂毒蛇!哼!阿福,我們進去!”
說話間,她已經提著裙襬當先一步跨進了破廟裡。
“唔……好臭!”剛進去,她就被裡面濃烈的腐蝕的餿飯味,鐵鏽的血腥味給燻到,連忙捂捂著鼻子退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了。
“你們給本郡主進去,去搜裡面的人,看看那野種在不在裡面。”
“是。”跟著她的兩名紅衣官兵邁進去,拿著刀子四處一翻,一砍,然後又拿著刀鋒將乞丐屍體的腦袋撥轉過來,看看他的容貌。
“喂,你們好了沒有?找個人那麼長時間?你們是想讓本郡主餓死嗎?”廟外,郡主慕容雨潔大聲叫喊,表示著她濃烈的不滿。
幾個正在搜尋的手下忙走了出去,回稟道:“郡主,裡面死的都是些乞丐,沒有見到您要找的人。”
“沒見到?沒見到你們怎麼不早點出來?害本郡主等這麼久?掌嘴!”慕容雨潔氣急,憤怒的瞪著兩個手下,扭過頭去,憤憤的道:“真臭,本郡主竟然聽了信兒來這麼臭的地方!哼,看本郡主回去不找你們算賬!”
兩個護衛聞言嚇了一跳,忙跟在了慕容雨潔的身後。
“本郡主讓你們掌嘴,你們沒聽清嗎?”慕容雨潔卻停下腳步,回過頭來對著兩個手下就是一人一個響亮清脆的巴掌。
就這樣,慕容雨潔走在前面,兩個手下就走在她的後面扇著自己的耳光子。
等到他們走後,躺在地上的乞丐阿光睜開眼睛來,看著周圍橫七豎八躺的兄弟們,眼淚縱橫。
十幾年來,哪怕是日日被打的如同一條狗,哪怕是被大戶人家逮到各種虐待,沒有飯吃,他也沒有流過淚。
可是這一次,他們十五個兄弟,最後竟然就剩下他一個人活著。
“兄弟們!是我害了你們!害了你們阿!”乞丐阿光眼睛裡面滿布著紅色的血絲,說出來的話語變的難聽嘶啞,但是他卻咬著牙賭咒發誓:“兄弟們放心,大哥一定將這群兔崽子殺了來給你們陪葬!等大哥把他們弄死,就來地下找你們!”
“大哥。”就在乞丐阿光淚流滿面賭咒發誓的當口,一個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,讓乞丐阿光大喜的望向聲音發出的地方。
只見原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,嘴角掛著血的少年乞丐站起身來,竟然扯開嘴角對他大大的一笑,然後就聽他說:“我們去找阿錦,那副畫裡,阿錦身上穿的衣服看起來華貴無比,阿錦的氣度雍容,想必不是個小小的書童,反而是個有權有勢的人。他們為了抓阿錦帶了那麼多人,我們要去幫阿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