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喝了,等會誤事。”
鄭澈軒卻突然湊過臉去,淡淡的酒味縈繞在無瑕鼻間,那神情如此曖昧,無瑕頓時身子一動便要退開,卻被鄭澈軒一把將他手腕扣住:“無瑕,不要那麼望著那個人,我嫉妒得快要發瘋了。”
“你喝多了,放手,這是在大殿上。”無瑕心頭著急,不敢大聲說話,也不敢使勁掙扎,好在眾人的視線都被殿中那兩人拉了過去,可是,有個人卻瞧得清清楚楚。
小侯爺雙拳一握身子一動便要下殿,無瑕雙眸驟然抬起,向他輕輕一搖頭。
那一絲細微的動作讓小侯爺的腳步頓下了,是,自己絕不能在這與太子起衝突,否則他們都會陷入危險當中。那拳越握越緊,在身旁咯咯作響,李宗治抬眼去望身邊那人,見他眉頭緊蹙,臉色鐵青,順著他的目光望去,李宗治眸中也是一寒,無瑕放在桌上的手被鄭太子緊緊扣住,他似乎在掙扎,卻不敢弄出大聲響,那臉頰卻漸漸泛白。
孟白炎到底在做什麼?為什麼會讓無瑕呆在那個人身邊。
突然想到第一次見到無瑕,他跳入湖中幾乎喪命,那頸間的吻痕和手腕上的青淤歷歷在目,那時的他口中叫著孟白炎的名字,那麼,那個欺辱他的人……是……
身子霍然站起,李宗治直直望向了鄭澈軒。
那個人,是鄭太子!
那時的他,應該不在大晉,難道,他早就已經到了東都了嗎?
大殿上那兩人因李宗治的霍然起身而住了手,見眾大臣全都望向了自己,李宗治強按心頭驚疑,揚聲道:“兩位果然好功夫,當真讓大家大開眼界,今天晚上有璀璨煙火,既然大家興致都這麼高,便隨了朕一同前往御花園,看焰火漫天,不負這美景良宵,朕去更衣,各位稍後。”說完側頭對小侯爺低聲道:“你隨我來。”
小侯爺望了無瑕一眼,緊跟皇上而去。
“皇上!”
小侯爺疾步追上皇上,李宗治腳步驟停,回身緊緊盯著小侯爺道:“白炎,你可有話要跟我說?”
小侯爺見皇上神色凝重,心頭一驚,莫非皇上已經知道了?
“臣……沒有。”
“當真沒有?”
“皇上!”
“你與相府調兵頻繁,當真朕是瞎子,看不見嗎?”李宗治突然口中大喝,小侯爺一驚,望著皇上,半晌,雙膝一屈,跪在地面,卻直直挺起脊背,肅然道:“臣有負皇恩,臣要做一件事,要在武相手中護一人周全,此人於我有救命之恩,執手之情,所以,縱臣粉身碎骨,也在所不惜。”
“那人是誰?”
“恕臣,不能說!”
李宗治寒著一張臉,望著小侯爺,許久,終冷冷道:“你便不怕朕要了你的腦袋。”
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但是,在臣死之前,拼盡全力,也要護了那人,然後,臣自當來向皇上請罪。”
“好好好,孟白炎,你果然有性格,你起來吧,朕不問了,知道問了也是白問,脾氣竟如此犟。朕剛才潑了酒在衣衫上,走,隨朕去更衣,一會去御花園看焰火。”
小侯爺站起身,見皇上不再追問,鬆了口氣,緊隨而上。
李宗治沒有回頭,他的心中,已隱約有了答案,孟白炎到這東都不過幾月,能讓他如此不顧一切的,只能是那個人,可是,相府為什麼要對他動手?無瑕!你究竟是什麼人?如果曾經欺辱你的那個人是鄭澈軒的話,你為何還要呆在他的身邊?而孟白炎,又怎能讓你呆在他身邊?
無瑕抬眸去望殿外,焰火即將點燃,當焰火點燃的那一刻,便是弓動手劫牢之時,他們會由玄武街突圍,而自己與太子,則需再等待,等待鬼翼在這皇宮,燒上一把,熊熊烈火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