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戍的寶藏是一筆非常大的財富,也正是因為如此,韓武帝劉劭康才會不惜一切的想要去得到它,只可惜,人算不如天算,他辛辛苦苦從大晉的皇宮將圖盜出,最終卻是為他人作嫁衣裳,損兵折將不說,還被孟白炎折斷了手臂,蒙上了莫大的恥辱,如今他出兵助陣赫博多,自己卻與大晉聯盟,支援九原,如此一來,與無瑕接觸的機會便會大大增加了,自己只要想辦法告訴他藏寶圖的下落……
鄭澈軒兀自想了一會兒,突然心情大好的一拍京天的肩頭,笑道:“做得好,去好好歇著。”
“皇上——”見鄭澈軒返身要走,京天突又在身後喚了一句:“但是公子手中那三幅圖,一直未再出現過,臣不知……”
鄭澈軒聞言一頓,想了一想,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:“你以為,這世上最好的藏圖之地在哪?”
京天被他問得一愣,努力去思索了一下,然後吶吶的搖了搖頭。鄭澈軒看他疑惑,只伸手在自己的頭上輕輕一點,然後轉身便走。京天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怔怔的愣住了神。
皇上這是什麼意思?
頭?
腦袋?
腦中突然靈光一閃,京天恍然大悟的撥出了聲來:“在公子的——”
在他的腦海裡,那已經被尋到的三張圖在被他看過之後,全都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記憶裡,所以說,這世上已經再無旁人能夠得到這批寶藏,因為只要公子不說,這秘密便永遠都只能是秘密了!
薄煙輕蕩,溫熱的水一層一層衝擊著肌膚,舒展著身體上的每一道毛孔,浴池中浸泡的那人正閉著雙眼感受著水紋的波動,半露在外的手臂輕輕的搭在浴池邊緣,頃刻之後向著水面一劃,墨黑的髮絲隨著層層盪漾的水波擴散開來,身子卻倏然間沒入了水中,再難復見。
“奚昊,跟我說說話,再不說話我就得悶死了。”熬藥的小間裡面傳來了纏綿可憐兮兮的聲音,奚昊正低頭看著火,對身旁那人不理不睬,絲毫不為所動。
已經幾天了,自從那日纏綿被他趕走開始,他便搬進了東院,與無瑕住在了一塊,可憐纏綿每日裡死纏爛打卻絲毫不起作用,白天人多尚且過得去,到了晚上孤零零的一個人在西院待著,當真要多淒涼就有多淒涼。
“你閃開點。”回身見纏綿竟雙手抱膝蹲在地上眼巴巴的仰頭望著自己,奚昊禁不住心頭一動,又氣又好笑,向旁繞了兩步又被堵住之後,他伸手敲在了纏綿的額頭上,不滿的道:“你莫非是呆呆麼,擋在路中間不知讓路。”
“呆呆比我待遇好,至少你跟無瑕總是抱在懷裡的,晚上還沾邊兒的在旁邊漚著。”纏綿說完起身一站,明明個頭比奚昊高出許多,卻無賴的將臉湊到了他的脖頸之間滾來滾去。
“做什麼,癢死了。”奚昊伸手便去推他,卻奈何氣力有限,根本推他不動。
“好夫君,你便饒了為夫這一次吧,以後我絕不再跟著無瑕胡鬧了,他要是使壞,我必定第一個來告訴你,好不好。”
眼見纏綿那涎臉的模樣,奚昊終於忍不住“撲哧——”一笑,還未及開口,便被纏綿一把抱住高高的一拋,道:“我家小夫君終於笑了,不生我氣了。”
“放我下來!”奚昊被他拋在空中,嚇得臉色驟變,落下之後將頭埋在他的懷中,雙手死死拽住了他的胸口,纏綿壞笑著一低頭,貼著他的耳根輕笑道:“別怕,晚上好好疼你。”
此人果然不可相信!
奚昊抬起頭一把便揪住了纏綿的胳膊,纏綿頓時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,兩人正打鬧間,突聽前院傳來了喧譁之聲,繼而是尤晗邊跑邊叫的歡呼聲:“回來了回來了,小侯爺回來了——”
院子裡突然熱鬧起來,鬧哄哄的亂成了一片,奚昊與纏綿聞言欣喜萬分,拉扯著便往前跑,才出了院門,便見一道人影忙不迭的往東邊而去。
“白炎——白炎——”奚昊著急的招著手,想要拉住那人匆忙的腳步:“無瑕在沐浴——唔——唔——”嘴被人從後蒙上了,奚昊拼命的返過頭去,正看見了纏綿狡黠的笑意。
君子報仇,十年未晚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