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笑在梁啟諾眼裡是悲傷的,他的心充斥著極大的憐憫之心,他決定了,五哥醒來他就將靈惜的苦告訴五哥,讓五哥別在針對靈惜了,她真的太可憐了。
梁啟諾眼裡帶著心疼,他一直覺得自己還小,享樂重要,所以只要是苦一點的事情他都不願承受,卻沒想到,比自己還小的靈惜,承受了這麼多。
他語氣輕柔的說:“靈惜......你......受苦了。”
顏樂莫名的覺得這梁啟諾還挺暖心的,語氣裡有了真正的笑意,輕笑著回答他:“不苦,挺好玩的。”
她想自己對梁啟珩態度不好,無非是他針對自己,說話咄咄逼人,但如果梁啟諾對自己和善,自己也應該和善些,這是禮貌。
顏樂感受著自己到梁啟珩體內的真氣已經可以匯聚成一股,將真氣運至他的經脈處,修復起他被自己震傷的心脈。
梁啟珩的傷本不重,所以顏樂這樣一修復,讓他本依著傷而沉睡的精神覺醒了起來,他的感官開始敏銳起來,思維開始清晰起來,他夢境中的小女孩驀然變成了一個大姑娘。
女孩的笑容還是那樣明媚,只是當自己還想和往常一樣去牽她手的時候,她避開了,而且往遠處奔去,任憑自己怎麼叫喊,她就是不回頭。梁啟珩感覺到自己的視線漸漸朦朧了起來,周圍被晃眼的白光鋪滿,自己的胸膛處驀然多了一股暖氣,緩緩的流動起來。
而後,他好似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邊有著人晃動,還在說話。
顏樂修補完梁啟珩的內傷之後遲疑著,她想這股平和的真氣留在梁啟珩體內,於他是百利無一害的,但這樣的益處於梁啟珩,是在他的身體方面。那精神方面呢?他肯定會非常排斥。
只是這樣一股剛修復完他內傷的內力一抽出來,他肯定會變得非常脆弱的。
最後顏樂想,比起精神上的厭惡,還是先將他的身體治好重要,畢竟說到底,是自己的錯,害他受傷,留些內力補償他也好。
她下了決定,慢慢的將那股真氣調動開,一點一滴的在他體內幻化開來,與他自身的內力融合。她記得師傅說過,只要不是邪陽之學,她們修煉的這清心訣都可融合,所以梁啟珩身上這正派的武功必然也會融合清心訣的真氣。
顏樂終於把真氣幻化完成後,將自己的內力收住,慢慢回輸體內。她深吸著氣,而後將真氣調穩,慢慢放散。
“靈惜,這就好了,對吧?”梁啟諾看著顏樂周身閃動的微光已經全都消散,心急的問出聲。
“好了,”顏樂輕盈的跳下床去,“把你哥哥扶好,讓他休息,”她退到床尾去,讓梁啟諾上前照顧梁啟珩。
梁啟諾很是迅速,他上前輕柔的將梁啟珩扶著,擺好他的腿讓他躺下休息。他見顏樂已經要出門去,緊張的叫住了她:“靈惜,你別走呀,再過來看看。”
顏樂見他叫得急,也沒多想,立即轉身回到床邊去,關切的問:“怎麼了?”
梁啟諾看著自己五哥的面色已經紅潤起來,嘴唇也有了血色,心是終於放下來,但他不解的是:“我五哥怎麼還沒醒過來。”
顏樂無奈的看向梁啟諾,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,沒想到是這麼無知的問題,她好笑的答道:“你別急,他現在沒傷了,睡足了會自動醒過來了,不放心的話,你可以讓太醫來扎幾針,他就會立馬醒了。”
“扎針?靈惜,你說什麼?難道要讓五哥疼得醒過來嗎?”梁啟珩不懂顏樂怎麼突然提起這麼粗暴的辦法來了。
“不是!看來你是真傻,我說的是針灸,扎穴位的,不疼的。”顏樂無奈的笑出聲,但也頗為耐心的解答著,她看向緊張的梁啟諾,突然調笑道:“梁啟諾,為什麼你這樣的人可以待在你五哥身邊呀?”
“靈惜,你這話好似帶著鄙視?”梁啟諾的聲音裡帶著不確定,但語氣裡已經有了要爆/炸/的火/藥/味。
顏樂看著他又要炸毛,故意激他道:“我只是覺得,親生的兄弟,你這麼傻里傻氣,挺難得。”她笑著看著生氣卻沒辦法發洩的梁啟諾,眼裡有了很深的笑意。她的臉色變得極緩和,相比梁啟珩的跋扈,這個透著稚氣的啟諾反倒不會隨意傷人,真怪。
她從床前起身,看著還緊張盯著梁啟珩的梁啟諾,語氣中帶著安慰說:“你別擔心,他真的沒事了,不過你要為他好,就說是你做的,別說是我救的他,我怕你五哥真的會犯惡心。”
梁啟諾又見顏樂將梁啟珩對她的厭惡提起,想為自己的五哥辯駁,卻被顏樂的話打斷:“這裡就你我,你如此說別人也不會說破。”
“靈惜,你是不是怕我五哥醒來找你麻煩呀?其實我五哥沒惡意。”他想解釋梁啟珩的行為,他跟著五哥很多年了,五哥真的不是一個壞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