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顏樂不這麼認為,梁啟珩對她的態度,對她說得那些話她都記得,她對他的氣勢很是後怕,無奈的說:“我真的很怕你五哥,我還是頭次這麼怕一個人,所以你五哥醒來要是真的想找我算賬,你攔著點,就看在我們今日的交情上,好吧。”
梁啟諾不明白為什麼顏樂就認定了五哥真的是討厭她的,會找她麻煩的呢,他頗為語重心長的出聲:“靈惜,五哥不會真的傷害你的,你看,你們交手,你何時受過傷,都是五哥吃虧。”
“好吧,你就這樣覺得吧,我回去了,記得攔著點,特別是明天使臣來了,我可不想在使臣面前發脾氣,不好。”顏樂想,說到底梁啟諾肯定是站在梁啟珩的立場想事情的,所以爭辯不出結果的,就不費口舌了。
只是......明日使臣來了,自己一定要冷靜!別被他一點就著。
“使臣來了後我儘量吧,”梁啟諾皺眉低語,想著明天要是五哥又要和在皇奶奶那一樣和靈惜鬥嘴,自己該怎麼攔著,他抬頭見顏樂要出門去,喊著她道:“靈惜,你慢點走啊,我有空去找你玩哈。”
他覺得靈惜其實還是很好相處的,特別是在不揭他短處的時候,笑起來還挺可愛的,如若五哥不介意,自己肯定要去找她好好玩玩,就和小時候一樣。
“不必了,互不打擾吧,告辭,”顏樂好笑他說話總是帶著孩子氣,說話不免無輕無重,故意玩味了起來,她故意將告辭二字咬得吃重,對著他作鞠,而後出來房門。
她是真是想快些離開的,她可還惦記著臨走時凌繹師兄那擔憂的眼神呢。她在正殿上和皇太后,皇后稟告說:主意雖然是她出的,但真正救人的是啟諾,而且請皇奶奶和皇后娘娘為了啟珩表哥的情緒,別提出自己來過,免得他又氣暈。
皇太后和皇后都覺得這話說得過頭,但又覺得有理,都答應下來,不敢再拿著梁啟珩的身體鬧著玩。
只是她們都沒想到,其實,梁啟珩早早就醒了,他——只是沒有面對顏樂的勇氣,所以一直在裝睡。
他不解為何顏樂除了對自己嚴聲厲色,對他人都很友好,就連啟諾也能和她平靜相處,甚至還開起玩笑來。
他聽見她說自己厭惡她,竟然想開口反駁,聽見她說怕自己,想起來問她為什麼。但最後,梁啟珩都選擇了沉默,因為他真的怕了,厭了,與顏樂爭吵,他不想再面對這樣的顏樂,就好像如果自己不去逼她,她就不會急著將自己獻給穆凌繹,成為他的女人。而自己如果能溫和些,也許與她談笑風生的就是自己了。
梁啟珩裝睡的同時極快的在腦海裡對她的話做出反應。
她說話很是有趣,她說啟諾傻,是在暗指自己聰明嗎?
她說針灸時,他想到了剛才在太醫院,她替自己揉著穴位;想起之前她也是透過穴位制服的啟諾。
她要啟諾攔著自己,不要再去激怒她,難道自己做得事情只有激怒她,沒有感動她嗎?自己只是想她知道自己重視她而已。
她叫啟諾別去打擾她,語氣裡卻全是笑意,她是允許啟諾去找她的,不然她不會說得那樣俏皮。
說到底,她只對自己刻薄。
而如果說她只對自己這樣,那是不是說明,做錯的真的是自己。
梁啟珩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。
顏樂極開心自己竟然如此快速的解決了這件事情,還全身而退的出來。她輕快的走出了清宇宮的宮門,卻驀然看見前方盼夏跪在一行人身前。
她的笑意瞬間消失,快步上前去將跪在地上的盼夏扶起來,輕聲詢問她道:“你可還好?”
盼夏緊繃的心鬆懈了下來,她看到顏樂彷彿看到了救星,她強壓著心裡的委屈搖著頭,違心的說沒事。
梁依凝不滿的看著安然無恙還心情大好的顏樂,心更加的氣憤起來。她不懂為什麼顏樂的道路可以如此平坦,每個人都寵著她,護著她,而後都圍著她轉。她不解她有什麼好,明明表裡不一卻自以為聰明。
梁依凝對顏樂的不滿和厭惡幾乎達到了極點,她連假意親近都免了,直接開門見山說:“靈惜,本公主真在盤問你家的下人,那日那個纏著霆漠表哥的女子是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