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非是仗著他們背後有雍人罷了!
“認賊作父!自甘墮落!當真是丟盡了我們這些蒼狼子孫的臉面!”
又或者說,這些混蛋早已拋棄了蒼狼子孫的高貴身份。
他們不再是兇狠狡黠的狼,而是被雍人馴化的狗!
一邊對著他們的主人搖尾乞憐,一邊衝著他們這些同族齜牙咧嘴。
端的是令人不恥!
“呵忒!且讓他們囂張一段時間,早晚有一天讓可汗殺光這些狗東西!”
……
這世上很多人都是健忘的。
匆匆十年過去,隨著兀朮部西進一路的連戰連捷,打下了龐大廣袤的肥美草場。
很多兀朮部族人,已經漸漸忘卻了曾經在鎮遼軍黑甲鐵騎下瑟瑟發抖的恐懼。
不斷膨脹的地盤與部眾,給了他們充足的底氣與勇氣。
甚至在近幾年,已經有人開始暗自串聯,準備攛掇部眾停止西出,轉而調轉馬首一路向東重新打回故地,從雍人手中奪回他們的王廷。
“蠻夷畏威而不懷德,主人誠不欺我……”
兀朮部族地。
僅次於可汗王帳的大帳中,臺吉放下手中的書卷,有些頭疼地揉揉眉心。
按他的性子,對於這些不安定因素,自然是除之而後快,斬草除根。
可他也知道,這其實是治標不治本。
畢竟以他的智商,哪能看不出來這股風之所以能夠刮起來,沒有人支援是不可能。
而這個背後支援的人,也不難猜。
必然是自己那位好安答,兀朮部的族長金兀朮。
“真是愚蠢的野心……”
臺吉嘲諷一笑。
也對。
那蠢貨終究是沒有真正感受過主人的偉岸與可怕,如今時間長了,曾經的恐懼與敬畏漸漸淡去,有些妄想也是正常。
想到這裡,臺吉緩緩收起笑意,嘆息一聲。
“好安答,你可別逼我。”
說起來,他這輩子有兩位安答。
前一位,被他捅了個透心涼,然後斬下頭顱,親手擺在了京觀的最高處。
時至如今,臺吉依舊記得他臉上的表情。
著實有趣。
正微微出神之際,大帳外傳來稟告。
“頭領,博爾部的族姬帶來了。”
回過神來的臺吉,精神一振,示意他們將人帶進來。
不過在幾道身影走進來後,他卻是沒有急著端詳那位族姬的模樣,而是頗為惱怒道。
“沒有外人時,當稱本將為將軍!”
偏將,也是將軍。
這可是前些年主人親自替他謀的官職,於大雍朝廷正式造冊過的。
每次聽人這般稱呼他,他都有種難以言喻的爽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