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甕聲甕氣地問道,給紗布打結的時候,才發現他上身光溜溜的,躺在了地上。
她退開一些些,拍了他一下,站起身,“起來,別等下傷口沒事,風寒又來了。”
不其然的,她的目光停留在另外一箇舊傷口上。
那是上次幫她擋箭的時候留下的。
她抬手摸了摸頭頂的髮髻,傷口早就好了,她的頭髮還沒長全。
蕭徴順從的拿過邊上的袍子,披在身上,然後轉過身,他的耳根紅紅的,感覺整個身子都要燒起來了。
晗晗的眼睛彷彿冒光一樣,他要不要從了她?
蕭徴覺得自己的思想真是太不純潔了,這個時候竟能想到這個。
他的衣裳都穿好了,見許晗的目光還停留在那個位置,頓時咳了一聲,語氣輕緩,
“這可是你給我的印記。”他抬頭在許晗的頭頂摸了摸。
“結髮為夫妻,晗晗,你的長髮都已給了我,以後,我就是你的人了。”
“就算是死了,我也想跟你合葬,你可別忘記,我們是連在一處的,將來我們要入土的時候,你也要帶著我。”
許晗被他摸的有些神思恍惚。
來不及想別的,蕭徴捉著她的手捂住了那個傷疤,“晗晗,我疼。”
他一邊說,一邊將她扣在懷裡。身子微微的弓著,頭抵在她肩膀上,聲音軟軟的,好像一頭柔軟的羔羊。
“晗晗,真的很疼啊。”
他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響起,仿若燕語低喃。
原本心頭一股火的許晗,瞬間心裡軟爛成泥。
這樣的她,讓她怎麼生氣?
“這裡水汽重,先出去再說。”許晗放棄抵抗,也不想抵抗。
傷口那樣深,想必是真的很疼吧?
可他受傷了,為何要瞞住她?
這是自己正巧過來了,如果自己沒來,不知道的情況下,他是不是就一直瞞著自己?
他說是流寇,可傷口分明是箭矢所傷,流寇有這樣的箭嗎?
她抿著唇,不做聲,拉著衣襟鬆散的蕭徴出了浴房。
外頭靜悄悄的,一個人也無,房門緊閉。
白灼他們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。
許晗想將蕭徴按在凳子上,好方便她幫著擦乾他溼漉漉的髮梢。
可他就和杆子一樣杵立在那裡。
“疼就坐下。”
他不。
這簡直要了許晗的老命了。
算了算了!
蕭徴趁機將人又圈到自己的懷裡,一隻手圈著她的肩頭,一隻手握住她的腰。
兩具身體貼在一起。
蕭徴知道許晗的性子。
看起來強硬的很,可她的心是軟的,他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