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如同臺下弟兄們很想要和我比武一樣,我也想看看徐大人的比試啊。”
她上前一步,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,“徐大人的花拳繡腿敢不敢和我比?”
徐鼎泰面容扭曲,眼睛瞪圓,齜牙咧嘴的看著許晗,“你說誰花拳繡腿?老子今日不把你打趴下叫爺爺都和你姓……”
許晗面帶淺笑,“那徐大人想比什麼?”
她的聲音清亮,目光湛然,臺下金吾衛兵士的目光都齊聚在她身上了。
下面的兵士確實知道徐鼎泰的功夫,當年那也是營裡一等一的勇士,否則也不能升上去。
旁邊的鎮北王站在徐鼎泰的身邊確實有些不夠看了。
雖然已經預料到這位鎮北王逃不了慘敗在徐鼎泰手下的命運,見她很是從容不迫,還能穩住,面帶笑容,也還是給出了幾分讚許。
畢竟,這也是一種魄力。
人群裡,於東平上躥下跳的,礙於軍令,不敢亂動。
他雖然沒見識過許晗的武藝,但看也看得出來,晗弟的小身板那樣小,腰真的是一把就能握住,和個娘們一樣。
面容雪白,要換上女裝,說是女子也沒人會懷疑。
徐鼎泰深深看了眼許晗,指著豎在臺側的牌子說道,“就按營裡的規矩來,不要說什麼書畫之類的,就比騎射!”
“不過,不是和我比,是和我手下營裡的好手比,許僉事總要將下頭的兄弟打服了,才能和我這個上官來比試吧?”
這個臭小子竟然敢說他是花拳繡腿,他今日一定要把許晗給打趴!
許晗知道徐鼎泰打的是什麼主意,就是想讓下頭的兵士耗費了她的精力,輸了也就罷了,贏了精力過半,到時候在和她打,不過事半功倍。
不得不說徐鼎泰打的主意很好,她勾勾唇角,“那多費時間啊,既然徐大人是從營裡一步步升上來的,那必然比弟兄們的功夫還要好,我只要打敗了大人,下頭的弟兄哪裡會不服?”
她的眼神在臺下掃過,看到有些兵士聽到她說徐鼎泰的功夫好,均露出絲絲的不屑來。
她玩味的笑了笑,徐鼎泰也不太得人心嘛。
他做到今日這樣的職位,說沒有一點裙帶關係,怎麼可能呢?
難怪他今日要為蕭鳳真打抱不平。
徐鼎泰轉頭看向馬指揮使,道,“大人,是否應該按照營中規矩,一級一級的挑上去?”
馬指揮使好容易睜開半閉的眼睛,道,“許僉事,就按照徐大人說的吧,不過,今日的挑戰不只限於武藝。”
“既然皇上說許僉事是金吾衛的大才子,那就要當起這個名頭,比試除了弓馬騎射,再加上書畫吧。”
徐鼎泰聞言,心頭大喜,洋洋自得的看向許晗,“許僉事,一級一級挑戰是金吾衛的傳統,所以,等你都贏了再來找本官吧。”
到時候再讓你生不如死,徐鼎泰的心裡如是想。
許晗揚首看過去,目光不躲不閃,明亮又閃耀。
她走到擂臺中間,笑望著大家,“既然大家如此的熱情,那就來吧!”
因為加了書畫,下頭的人已經知機的抬了案臺,筆墨上來。
不一會,就有個穿著銀色盔甲的青年上臺來,他自報家門,原來是徐鼎泰手下的,想來徐鼎泰早就想好了該怎麼懲治他了,早就將手下的能人給摸的清楚,以應付今日場上的變換。
青年姓於名凌,身姿挺拔,胸肌高低不等的起伏著,一看就是鐵打的身材。
他朝許晗拱手道,“屬下雖從小學武,但也不曾將書畫方面給落下,是以斗膽請僉事指教書畫上的門道。”
許晗點頭,“指教不敢當,互相切磋進步吧。”
臺上的一應東西已經準備齊全,兩人一同磨墨鋪紙,挑筆沾墨。
於凌用草書寫了一首《俠客行》,寫完時,許晗還在不緊不慢地寫著,他讓下頭的人先掛了上去。
不得不說,今日的這一切,都是有預謀的。
在他們做準備的時候,擂臺上竟然又多了幾個人,有翰林院的學士,也有名聲在外的大儒,王慕山先生也坐在上面。
於凌的字一掛上去,那些學士大儒們是紛紛叫好。
“看來金吾衛果然是臥虎藏龍啊,這手字可不是一年兩年的功夫,這可是從小就開始練才能練成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