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晗認得那個陰陽怪氣說話的將領,職位比他高一級,叫徐鼎泰。
在年前皇上下了旨意,讓她接任指揮僉事這個職位時,就已經將金吾衛上層的官員都查了一遍,關係也捋了捋。
這個徐鼎泰和承恩公府是親戚,他的姐姐,嫁到了承恩公夫人的孃家,關係很是親密。
當日七星樓蕭鳳真和蕭徵兩個人鬥法,最後殃及了她這個池魚。
後來蕭鳳真是不是真的斷了一臂她不知道,但她知道蕭鳳真的腿被打斷了,如今正在府裡休養。
徐鼎泰這是為蕭鳳真出氣吧,他以為不過幾句酸話就能讓她難受麼?
那還真是看錯了她許晗。
當初霍家出事後,什麼樣的嘴臉她沒見到過?
徐鼎泰這樣的,不過是最低階的一種了。
她微笑的看著徐鼎泰,
“徐大人說了這樣多,又說沒見識過我的武藝,又說我長的如此貌美,會對下屬有影響。”
“我想,有必要更正一下徐大人,首先,容貌是爹孃上天給的,這個沒辦法改變,也不容有半點的不快,但我想我這樣不管如何總能讓人賞心悅目吧?
另外,沒見識過我的武藝,倒也是正常,畢竟我從前是鎮北王府世子,如今是鎮北王。”
“我堂堂一個王爺,怎麼能隨便的和人比武?又或者是隨便的演武給別人看?”
這分明就是諷刺徐鼎泰沒資格見識她的武藝。
徐鼎泰臉色一黑,毛頭小子,舌燦蓮花。
他站起來,走到擂臺前,大聲道,
“弟兄們,今日是許僉事任職,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很想見識見識許僉事的武藝?”
“你們有誰想上臺和她比試比試的?”
徐鼎泰說話的時候,許晗看向正中坐著的馬指揮使,只見他雙目半閉,彷彿沒聽到,或者又覺得這再正常不過的樣子。
她知道,今日這到職是沒那麼容易了,如果真的拿不出點東西來震懾這些人,她就算做了這個僉事,那也是別人看不起的。
她個人榮辱不要緊,慫就慫了,可這樣會連累鎮北王府,同時也會讓霍家英靈蒙羞。
更何況,她現在做了鎮北王,還沒有接手鎮北王府的那些軍士,她佔了許晗的身子,享受了她的好處,得到了徐氏的疼愛,不能給她臉上添光就罷了。
總不能還要讓她出門做客還在人前沒面子罷?
在座的那幾位和許家交好的將領面上有些為難的看著許晗,今日這陣仗是徐鼎泰說服馬指揮使做下的,說要給許晗一個下馬威。
不管許晗有沒有真才實學,有了今日這個下馬威,今後馬指揮使也好拿捏許晗,讓她知道,金吾衛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的。
原先也沒說要比武,那幾位也就沒說什麼,可萬萬想不到,徐鼎泰竟然做了一出還有一出,比武的事情都想得出來。
偏偏他如今話已經放出去了,就算是馬指揮使也不能下令停止了。
許晗笑吟吟的看著徐鼎泰,
“徐大人,不知當初你上任的時候是否有過這樣的比試呢?”
徐鼎泰得意的看著許晗,“本官是從金吾衛直升的,營裡的兄弟對我可是瞭解的一清二楚。”
“不像僉事,可是京中有名的人,想不到堂堂鎮北王府竟然也出了個你這樣的人。”
“連上臺的底氣都沒有嗎?如此的顧左右而言他!”
他的眼神太過鄙夷,聲音洪亮,這麼一來,臺上臺下的人都把他的話聽進去了。
許晗面帶微笑,沒想到徐鼎泰不僅僅擠兌她,就連鎮北王府都扯進去了,就覺得有些好笑。
鎮北王作為父親確實不怎麼樣,但作為鎮北軍的領頭人,那是做的不錯的。
她也不會讓鎮北王府那些先祖們蒙羞。
當下她笑了笑,說道,“營裡的兄弟對你瞭解的很清楚,可我不過是今日到任,還未曾見識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