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螢和程相儒在同一個房間,這是她強烈要求的。這種時候了,她並沒任何別的心思,只想在程相儒需要的時候,可以及時給與照顧。
她坐在床沿,看著程相儒滿是傷痕的側臉,感到心裡好像有塊帶有稜角的石頭在硌著,很難受。
其實昨晚她與那個狡詐的男人鬥了幾個回合,也受了些傷,但她不在乎,她只希望這些對她無比重要的人都能安然渡過所有危險,一直健健康康地活下去。
阿喵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,悄無聲息地來到冷螢腳邊,弓著身子輕蹭冷螢的小腿。
窗外雷聲陣陣,雨點 裡啪啦地碎敲著窗玻璃,擾得冷螢心煩。
這間小旅館實在簡陋,窗戶關不嚴,有點透風。
冷螢生怕程相儒著涼,小心翼翼地為程相儒掖好被角。
她不擔心程相儒身體無法恢復,她只擔心後面的行動中難以預測的兇險。
那個該死的周老闆帶人過來了,帶來的人手段太多,很難對付,而且周老闆手眼通天,有人有錢有資源,只怕再遭遇時,雙方避免不了以命相拼。
可惡的山羊鬍!
冷螢憤憤然捏緊了拳頭,驚得阿喵躲到遠處,只敢偷偷地觀察。
與此同時,星城某家星級酒店的豪華套間中,周老闆剛剛結束與譚成的通話。
承諾給小邵的錢已經打過去了,譚成已經帶上人和裝配離開蓉城,在來向星城的路上,估計最快下午能到。
這場大雨延緩了他們探索的腳步,但也為他們爭取來了寶貴的時間。
考慮到這一次極可能要下鬥,周老闆還約了兩個老朋友過來,算算時間,應該也快到了。
他正這麼想著,手機響了起來。
“喂?你倆到了?好的,在大堂等一下我,我現在下去。”
周老闆急沖沖起身,披上衣服換上鞋,快步走了出去。
在酒店大堂,他看到那一對夫妻戴著淺藍色的一次性外科口罩,正坐在華麗的水晶吊燈下,鬼鬼祟祟地四處亂看。
“你倆來得真快啊!”周老闆笑呵呵地迎了上去。
朱洛夫拉著林霞綺趕緊起身,笑著與周老闆握了握手,小聲問道︰“你怎麼找這麼個地方住?不太安全吧?”
周老闆擺了擺手,低聲道︰“房間開好了,你倆不要去登記,直接跟我上去吧,咱們到房間了再說。”
朱洛夫和林霞綺因為工作性質的關系,從不到正規酒店住,避免登記身份。
明器倒賣的鏈條太長,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,都可能被順藤摸瓜查到他倆這裡來。
小心駛得萬年船,他們必須要隱藏好自己的行蹤。
聽周老闆說房間已安排好,朱洛夫不再多言,與林霞綺拉著手,隨周老闆進入電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