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周老闆的套間,林霞綺勾著手指,偷偷拿餘光打掃周圍的環境,整個人都在繃著,不知是對如此高檔的包間感到不適應,還是在擔心某個暗處藏有隱秘的攝像頭。
朱洛夫對周老闆應是絕對信任的,表現得還算輕松,他點燃一支煙,靠著椅背,選擇了一個還算舒適的坐姿,翹起了二郎腿。
周老闆開啟櫃子旁的小冰箱,取出兩瓶礦泉水倒進水壺準備沏茶,並取出幾包小零食放到夫妻倆旁邊的茶幾上。
“周老闆,咱們接下來什麼安排?”朱洛夫笑呵呵地問道,嘴唇開啟間灰色的煙吐出,嗆得旁邊的林霞綺直咳嗽,於是他趕緊掐滅煙頭。
“是這樣的。”周老闆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兩人對面︰“我的人在路上,應該很快就要到星城了。我看了天氣預報,這兩天星城一直有雨,這正好也給咱們爭取了時間。我的人到了後,會分成幾組去附近縣市查縣志。等到鎖定了大致區域,就要靠你倆來定穴了。”
周老闆憑經驗判斷,能夠藏有金劍的古墓,規模應該不會太小。星城畢竟是一座歷史名城,有著非常濃厚的文化底蘊,在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,都必然會有相關記載。
那麼,想在這裡找出一座規模較大的古墓,最優解,一定不是觀山望水,也一定不是靠那四位貴客去到處亂晃撞大運,而是找出星城本土及周邊縣市的所有大型古墓可能存在的位置,去除掉已經被發掘或盜過的,將範圍圈縮到最小。
到時候,再依靠專業盜墓賊定穴的本事,鎖定最終位置。
他們現在與程志風那邊相當於是時間競賽,誰先找到那座古墓,誰就必然搶佔先機。
本來他們已經處於劣勢,而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,為他們爭取來了寶貴的時間。
所以在雨停前,他們必須要將古墓所在區域鎖定,這樣才能有機會扳回劣勢。
就算來不及,也不能落後太多。只要最後不是人去樓空,周老闆就有把握把金劍搶下來,順利的話說不定還能把程志風那夥人給一窩端了。
林霞綺和朱洛夫暫時在周老闆的這個套間裡住了下來,每日三餐都有專人送到套間內。
這場雨下得出人意料的久,竟然下了整整三天。
在三日後的傍晚,雨過天晴,整個世界都好像被洗刷過了一遍,實在是讓人心情愉悅。
不過讓周老闆心情大好的,並不是這場大雨的結束,而是他派出去的那些人在一個小時前傳來了好訊息,他們對於縣志的查閱,終於有了進展。
在星城西南方的某處,有一位西漢時期的長沙王及王後下葬的記錄,並且那片區域至今仍未出現過古墓被發掘的相關訊息,應該還屬於一塊“處女地”。
“很有可能就是這裡了,不過查縣志的工作量太大,我的人還在查著,不排除還有其它可能。”周老闆目光灼灼地看著朱洛夫和林霞綺︰“接下來,就靠你倆了!”
“沒有問題!”朱洛夫將胸脯拍得“砰砰”響,自信十足。
兩個小時後,譚成將車開到了酒店大堂門口等待。
不多時,周老闆帶著朱洛夫和林霞綺下樓上車。
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,汽車駛出酒店,匯入擁擠的車流,捲起雨後馬路上未來得及清理的淤泥和汙水,直奔西南方而去。
與此同時的另一邊,程志風等人也開始了行動。
雖然三天的休息,程相儒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,但程志風依然沒有帶他同行,只帶了黃謹和洪翠,由陳尚可開車引路,去往那個偏遠的村落。
兩方人,兩輛車,分別從兩個方向,自星城的兩個繁華地段出發,去往的是相同的區域。
時間的指標不停旋轉,秒針每走動一格,就是一兩次心跳;每走動三格,就是一番呼吸。
心跳聲和呼吸聲,混雜在胎噪和風噪間,壓抑了麵包車上的每一張面孔;心跳聲和呼吸聲溶解在舒緩的車載音樂裡,卻舒展不開suv內的每一個表情。
隨著車輛漸漸稀疏,建築物高度越來越低,麵包車駛入顛簸的土道,suv擠入渣土車橫行的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