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今天他主動打給自己的第二個電話，甚至在她拒絕之後。
放在從前，不，也許說，這三年來，都未出現這種狀況。
她頓，愣了幾秒，一時竟不知該怎麼答。
那邊聽她沉默，就冷笑，“怎麼，是被我抓住，害怕了？還是在得意？是，如你的願，我親自屈尊，對你打電話質問，唐小念，你果然越來越厲害，越來越有手段了，為了吸引我的注意，讓我對你重視，連掛我電話這種欲擒故縱都敢用了？很好，你很大膽，唐小念，有沒有告訴你，在我顧惟想這兒，不要太不知天高地厚，否則，等於在挑戰我的極限？”
鋪天蓋地的冷諷，讓唐小念瞬而皺眉。
就算想到可能會是這些語句，但經歷這麼多的劇變，她此刻的狀態，除了疲憊，就是懶於應付。
甚至連思考從前對顧惟想解釋的狀態，她都覺得疲憊。
半點爭執的慾望都沒有，唐小念垂下眸，低迴，“隨大人怎麼想吧，那是你的事！請問又打來電話……有什麼事？”
他好似沉呼了一下，對她的語氣，卻仍在壓抑，“別不識抬舉，你知道我打電話過來，第二次，是破天荒……這是你最大的優待！”
她該懂的，該祈求，該卑微，該像從前一樣，請他原諒！
唐小念笑，不答，只是道，“那我……還真是榮幸……”
有些反諷！
顧惟想怒，“你什麼態度？”
“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，面對無端的冷責，刁難，如果是你，你會用什麼態度，大人？”唐小念反問，“不如你教我？”
“你和我，不一樣”，他字字冷聲，“別用這種問題，來和我相提並論……唐念。”
唐念失笑一下，不再答了。
只是冷漠回，“如果是公事，請找我領導和上司溝通，我的級別，還不夠和您直接回話！如果是私事，以S國公民權益的規定來看，就算是大人您這樣的位置，也沒有擅自強令我的資格，如果是諮詢早餐位置，還是希望您死了這條心吧，海藍，沒有符合您口味的早餐……”
說著，沉默就要結束通話，抬手去摁！
“唐小念！”
裡面聲音太大，傳來嘶吼，離開也震痛的清晰，“你再敢抬手結束通話我一次電話！這輩子，永遠別碰顧家的案！”
唐小念一愣，沒動。
不是因他的命令，而是因他的語氣，好像在宣告……他，能夠看到她！
難道……
轉首，皺眉搜尋，覺得有些不可能！
畢竟主動打電話對顧惟想來說，已經是極限，他怎麼可能只因結束通話的電話，就親自跑來……三年來，從沒發生過……
她回頭去看，想找他的方向，卻是一轉身，就覺手臂一痛，被人抓住，擋住了她摁斷電話的手勢，攔住她怒吼，“誰給你的膽子，還敢掛我的電話？”
唐小念一怔，抬頭看他。
他身上煙味很重，險然等了很久，因為是一直處於車內狹窄的空間所致。
“你……”她有些怔神，望著他抓自己的手，卻不忘提醒，“你先放開我，顧惟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