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睛充滿血絲，險然疲憊又憤怒，她不想在這裡，以現在這個狀態，又發生當日家裡般瘋狂打砸和質怒的場景。
顧惟想並沒有冷靜，也沒有放開，只是抓著她問，“看出來了，我等了你很久？”
“顧惟想……”
她想接，卻後悔剛才找田芳的時候，把柺杖放在了門前，沒有帶過來，導致腳步有些不穩，不能快速的躲移他的壓迫。
“怎麼，很驕傲吧？三年了，我都沒等過你！”顧惟想冷笑，抓著她問，“還記得上次我等你是什麼時候嗎？很懷念吧？所以才做出這樣的姿態，想故意刺激我……”
刺激……等待？
是啊，很久了，上一次他主動找她，將近四年前的事了吧。
一場大雨，一部電影，她因公事沒來得及通知，他一個人坐在商場前約定的地方，淋到半個肩頭都溼了，也堅持等了兩個多小時……
她去的時候，電影都散了，還沒來得及道歉，就又因公事，一個電話走了。
他一點抱怨都沒有，只是說，男人等女人，天經地義，等多久，顧哥哥都是願意的！
那個時候是真的願意，她知道他對那個電影是沒興趣的，晦澀的本格懸疑推理偵探片，他看了就會睡覺的，卻為了她的興趣，不惜把音樂會的門票換掉陪伴，她也相信他願意。
現在，質問中，唐小念的眼神便苦澀了一下，望他低聲搖頭，“我沒有刺激你……”
“我不信！”顧惟想冷哼，“不刺激我，你的眼裡剛才為什麼露出懷念？你以為我看不出，這是你欲擒故縱的新招數？”
唐小念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，就搖了頭，對他道，“我確實有話和你談，但不是現在，我很累，顧惟想，你鬆開我，別在警局面前弄的大家都難堪，你先放手……”
“我最討厭你說放手！”
顧惟想語氣喝令，“從開始到現在，你連一句錯誤都沒承認！連道歉都沒有！你忘了我們之間，該怎麼相處嗎？如果你忘了，我幫你想起來——！嫌這裡難堪是吧？好，跟我走，我給你機會，去酒店……你給我好好解釋清楚……”
說著，拉著她朝前走。
唐小念渾身疲憊極了，幾乎沒有力氣，又被他抓的很重，很痛，腳也失重，就幾分踉蹌惱怒，“你放開我顧惟想，放開……”
“不可能！我永遠對你不可能放開！唐念，你給我記住，你是我……”
啪——！
就在他怒吼下命的時候，那拉扯的手臂，突然，橫過了一根柺杖！
幾乎沒在顧惟想反應之間，就覺重重一敲，手臂猛痛，猛的讓他縮回手去，聽到自己的骨頭，咔擦一響……
痛的他一瞬臉色蒼白，扶住了肩。
這一擊，比卡車碾過，還要痛！
是誰——！
顧惟想憤怒，立即轉臉，想要驟詢。
卻覺一個抬首，本該在他懷裡的女人，就那樣瞬而脫離，甚至明顯露出無意識安心的表情，跌到了高大沉黯的陌生男人的身上……並無抵抗。
不像剛才對自己，惱怒抗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