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跟你們說呀,薛秀才的親事又黃了。不過他雖然媳婦沒討上,卻在今年的會考裡一舉得魁。這不,就在上個月,薛秀才一家全搬走了,”
兆瑞歪著腦袋,眉飛色舞地說道:“噓,偷偷告訴你們,他們其實是連夜啟程,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。大夥兒,都議論著說。薛老爹仗著兒子有出息,就不把多年的,街坊鄰居放在了眼裡,其實呀,”
兆瑞半掩住嘴巴,將聲音壓得低低的,兩隻黑亮的眼睛,也隨之滴溜溜地轉著:“其實,是那退親的女方,一大家子堵上門去,死活不認之前的退親之舉。非說是小兒女間,拌拌嘴鬧著玩的,”
哈哈哈~
它咧了咧嘴,幸災樂禍地說道:“可把薛老爹氣得,放下狠話道‘我們老薛家,就算我兒娶個男媳,也不會娶你們家的閨女,’哈哈,你不知道,那女方家的臉多難!”
“閉嘴,”
我睜開眼睛朝著,他坐著的地方望去,隨手扔了一把扇子過去。
直到它,縮在地上半晌不起。
這才,閉上眼睛繼續小憩。
半個時辰後,馬車停在了一處酒樓旁。遠遠望去,“天香樓”幾個字飛揚。
天香樓的左邊,有一個不大的小園,園子裡面纏著細細的藤蔓。
在雕花的圍欄旁,還有一處小池塘。池塘裡幾尾錦鯉,正一會兒東一會兒西。
側了側身子,朝著正門處望去。
硃紅的大門,緊緊地關閉。
明明未曾來過這裡,卻不知怎麼地,突然感覺這個園子,竟有一種莫名地熟悉。
總覺得,來過這裡。
難道是……
腦海裡,一道白光閃去。
衣帶倏然被人扯去,我回過頭來正瞧見她蒙著薄紗的臉。
“公子,進去了,有什麼事,用完飯再說,更何況……”
咕嚕~咕嚕~咕嚕。
不合宜的聲音響起。
抬頭望去,兆瑞正尷尬地,捂著肚皮。
我:“……”
罷了罷了,壓下心頭的狐疑,我移轉步子,走進了天香樓裡。
……
“吃!該你了,”
黑子落去,白子頓入危機。
界限分明的棋盤裡,她素手輕輕一抬,旋即低下腦袋,略一沉思,落下了一枚白子去。
“主……主子……”
身後吹來一道涼氣,脖子登時縮了些回去。
“什麼事?”
我回過頭來,面色緩和開來。卻見冤鬼吞吞吐吐,突然飄到了自己的背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