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雲清、滕戡兩人聽了心裡警覺,便派人盯梢過去,最後在濟水邊發現了那艘大海船,但裡頭總共也就三四個人。兩人一核計,就把這些人拿下了,隨後便知道這夥匪徒的計劃。於是兩人便把這艘船劫了下來,正好把五十匹多餘的戰馬存放在船上。
當天騎兵營快速趕往三叉河,晚間派那個嚮導回到商船上,正好遇到古濤要起航出海之時。古濤得信後心裡大定,自然按兵不動,第二日滕戡帶著十餘人裝著幫工,運糧食、草料上船,然後與十餘個船員掉了包留在船上,隨後雙方按計劃,一步步的把這夥匪徒裝進了套子裡。
過了午夜潮水又漲,一眾商船解纜起航,到了外海,周雲清把十餘個俘虜押了船邊,然後在他們驚恐的神情中,把收攏的屍體一個個的沉入海底。
“說,這些人當中誰是錦毛虎的親信?”周雲清指著一個匪徒問。
“小的——小的,不——不曉得。”那匪徒結結巴巴的回道。
“不曉得,不曉得留著何用。”
滕戡惡狠狠的說了一句,隨即拉過一塊石頭,捆在那匪徒身上,信手一提便扔進了海里。
“說,……”
“俺說,俺說,那個黑臉王五便是錦毛虎燕順的心腹。”
這一會周雲清剛開了口,一眾俘虜便指著一個黑麵漢子,搶著開口。
隨後周雲清便只留下那個王五,玩味的對他說:
“你家那頭錦毛虎也不怎樣啊!恁危急的關頭,卻把你等扔下自顧溜了,你是願意替他受過呢,還是願意立功贖罪。”
“唉!”
那王五嘆了口氣,說道:“小的自然願意立功贖罪,只是小的也只知道,燕順本欲往清風山落草,搶劫這些馬匹也是臨時起意的,如今他身在何處,小的真一無所知。”
“那你就說說,燕順在萊州之時,與那販馬的商人是如何交往的,後來又為何殺人奪船的。”
周雲清之所以關注這個問題,是因為原先他在濟水劫了那艘海船,聽那些匪徒說這船是在萊州殺了海上來的一個販馬客商奪得的,他當時心裡就聯想到段景住他們的事情,只是那些人並非燕順親信瞭解不多,因此剛才他便在俘虜中盤查,所幸這個王五作為碼頭行動的主持者,躲在後頭僥倖留的性命,正好成了他的獵物。
“萊州!客商!”
王五愣了一下,想不到對方竟然提了這麼個問題。
“只管老實說來!若有差池便去餵魚。”滕戡在一邊狠狠的兇了一句。
“便說、便說。”王五顫了一下,連忙開口,“那個客商原先和燕順並不認識,只是熟人介紹過來,依小的看來卻不像是一個牲口商人,不然燕順也不會起了吃白食的心思,但那人卻是精明狠毒,燕順的那點心思竟被他猜的明白,反而騙了它的一筆定金抽身欲去,只是臨了走漏訊息,被燕順攔在碼頭殺了。”
“那客商什麼來路,你可清楚?”周雲清又問道。
“倒也不甚曉得,只知道其是海上來的。”
“著實想想,不然必不饒你。”滕戡又兇了一句。
“小的真不知曉啊!”那王五嚇的差點就要哭了,他看著滕戡銅鈴般的雙眼,突然想到了什麼,急忙開口說:“俺記得那個把客商介紹給燕順的人物,便在萊州城裡,那人必然曉得客商的來處,小的願帶眾位好漢過去。”
“如此最好,我等賞罰分明,若是日後你所說屬實,立了功勞,到時自有你的好處,如今先且下去歇了。”
周雲清見於王五身上挖出了線索,興奮不已,便把他安撫下來。
且說船隊行了半日到了濟水入口,又尋了一處僻靜港口歇了一日,阮小二的船隊才匆匆趕到,於是雙方合成一處,又匯合原先途中劫下的那隻海船,周雲清著滕戡帶人押著那王五,直接趕往登州尋找古浩天,自己與阮小二一起,押著龐大的船隊往梁山而去。
古浩天於梁山上一個臨時的決定,想不到不僅解決了三叉河船隊的危局,居然還找到了海匪的線索,真是摟草打兔子——意外收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