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她話裡的狀態,並非興奮而是愁悶慌張。
“你怎麼了,怎麼是這副表情,我們的車馬呢,我累得很,想快點上車歇一會。”
可即便金梨不說,柳扶楹也能猜到八成是和沈修年有關。
那日進城去買喜服時曾聽人談論起沈修年,說他追著自己要一起去宜州,當時不知真假,可今日見了金梨這副模樣,她大概也已經猜到那些人說的或許是真的。
“他……”
柳扶楹的目光飄向大路那邊,話頭帶著試探。
“沈修年也在?”
“是。”金梨快哭出來似的,抓著柳扶楹的胳膊又道:“我們走了沒幾日,將軍就追上來了。”
柳扶楹卻並無害怕,甚至覺得好笑的勾起唇來。
“然後呢,他發現我不在之後,如何了?”
“他…他倒也沒如何,還跟著我們的車馬一路去了宜州待了一個月呢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
柳扶楹邁開步子往前去,沈修年能如何,他又敢如何?
出去找男人是他的提議,同旁人懷孩子,他也沒反對,為了不鬧大了鬧到檯面上去丟沈家的臉,他反而還得緊緊替她瞞著,不然他還能如何。
外頭的大道邊上,有一座供路人歇腳的茶棚。
沈修年穿的黑漆漆的,正背身筆直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。
“將、將軍,夫人回來了。”
聽了金梨的稟報,沈修年還是坐著不動,連個頭也沒回。
“將…將軍?”金梨還是怕沈修年的。
回過頭,卻見柳扶楹大搖大擺上了車馬,急急又追了上去,“夫人,你等等我。”
見此,沈修年終於才有了反應。
那隻擱在桌上捏著茶杯的手,端著杯盞重重在桌上一磕,本就一口沒喝的茶水被震出了大半,茶盞也隱隱透出了裂紋來。
“夫人。”
金梨聽見動靜,在馬車裡直往柳扶楹身邊縮。
“怕什麼,你瞧他不過也只敢對著個茶盞出氣,無能撒潑罷了。”
柳扶楹往後一靠,不自覺抬手捂上肚子。
“只願今後,萬事大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