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相互的,他錯了,一樣,人呀,不打不鬧,活不到老,越打越親,打是親罵是愛,懂嗎”?
“那不成打情罵俏了嗎”?
“瞎說,打情罵俏是假打,我和你哥是真打,摁到田間地頭,玩命的幹,搞疼了,就記住了,錯了不打,那還了得”。
“你幹不過他呀,他多強,男人呀,女人是弱者呀”。
“你哥哥下手是有分寸的,不會打壞我,也就是疼,不會受傷,我對他就不客氣了,我可不是弱者,你哥多多少少的都讓著我,這就是愛,小妹,你沒感到,你哥有點慣著我嗎”。
“好像有點”。
嫂子趙曉麗開始檢查了,既像法官,又像政委,既像刁蠻女匪,又像深閨秀女,悅娣欣賞著嫂子的變臉,心裡充滿了敬意。
時間到了早晨九點,連隊通知李悅山立即接水,悅山自己又大體上看了看主幹渠,已經都清理出來了,這條主幹渠現出了它的原貌,梯形水渠,底面寬約1米,上口寬約2米,深度約1米。悅山接過水,一股巨大的洪流立即注入到主幹渠中,乾渠立刻被水淹到到了渠道的上沿,五條支渠立即被水填滿,各自又成“非”字形散開,水注入到各地塊之中,由於地塊高低不平,很多地方需要把水位抬到很高的程度,才能開啟缺口,才能澆灌到下一個地塊中比較高的地方,所以從主幹渠中引出來的水就不能太大了,否則水位還沒起來,田埂子就被沖垮了,要想再把它修復起來,那就太困難了,土壤的含沙量太大了,經過水泡,基本上就沒有成塊的土,沒有了田埂,田地中比較高的地方就無法再澆水,沒有水,哪有莊稼?所以莊稼的好差,全看水是否澆得比較均衡,各支渠水開的太小,主幹區裡的水放不出去,就有可能瞞過堤壩,很快就會出現主幹渠垮壩現象,要是那樣,這一天就不要再澆水了,因為主幹渠在短時間裡根本無法修復。
趙曉麗拿上鐵鍬帶著李悅娣在主幹渠上來回的巡查,發現任何異常都要即使修復,尤其要注意的是管湧現像,主幹渠道經過一個冬天了,很有可能有各中小動物在堤壩上打洞,及時發現,修復起來就不難,用一點樹枝,幾鍬土就堵上了,如果不及時堵上,那個洞一旦漏水,很快就會越漏越大,最終導致垮壩。那樣就會造成無法澆水,結果是需要再等一兩個星期才能輪轉到自己,這樣就會嚴重影響收成。
趙曉麗帶著悅娣巡查了兩三各來回,沒有發現生麼異常,就坐下來稍作休息,趙曉麗拿出一個盆口大小的饢,揪下一半給悅娣,自己一半,吃了起來,悅娣以前沒有吃過饢,他覺得這個饢有點象自己小時後媽媽給她在灶裡燒熟的粑粑,小時候,家裡吃的東西少,自己是家中老小,爸爸媽媽都異常疼愛,又沒有其他什麼零食,所以媽媽老師給自己做一點烤粑粑,留著自己餓了吃,悅娣掰下一塊饢,放到嘴裡,感覺非常硬,幾乎咬不動,但是咬下來的一小塊在嘴裡散發者濃烈的麥香味,饢有一點芝麻和少許鹽,悅娣感覺這個烤熟的饢真是越吃越有滋味,除了比較硬,悅娣找不到任何缺點。悅娣問嫂子
“嫂子,這個饢為什麼做的這麼硬”?
“饢有很多種型別,也有比較軟的,這種饢應該是喝奶茶吃的,把他掰成小塊,放到奶茶中泡一泡,立刻就酥軟了,做這麼硬主要是為了保質時間長,過去有的維族老鄉家裡的饢,能放一兩個月也不會變質,做的比較軟的饢帶到地裡來容易壞,所以我們就買這種饢了,哎喲,壞了,快叫你哥,看,那裡好像漏水了。快,快、快,快叫你哥,悅山,快來”
在悅娣坐的地方不遠處,水面上有一個碗口大小的漩渦,趙曉麗衝了過去,看了看,毫不猶豫的跳到冰冷刺骨的齊腰深的水裡。找到了漏水的地方,坐了下去,用身體堵住了漏洞,然後大叫悅娣,“妹,快點撇一些樹枝,快點,快點”悅娣被嫂子的行為有點嚇傻了,他聽著嫂子的命令,在渠道邊上撇樹枝,可是由於力氣太小,撇斷了的樹枝條,被樹皮纏著,就是拿不下來,嫂子急了,大喊道:“用鐵鍬鏟,笨蛋,快點”。悅山趕來了,一把扯下樹枝條交給趙曉麗,悅山把提前準備好的草袋子丟給趙曉麗,趙曉麗拿過樹枝條,將自己的身體從漏洞出移開,那個漏洞瞬間擴大了,趙曉麗把樹枝趕忙放到洞口,樹枝條一下就被水吸了進去,她抓過草袋,摁進漏洞處,水流吸緊了草袋,悅山也跳進水中,把趙曉麗抱到水渠邊上,趙曉麗凍得瑟瑟發抖,悅山說到,快裝幾袋子土,悅娣快幫忙,這時,附近的幾個農工也趕了過來,一起裝土袋子,然後交給悅山,悅山把土袋子再堵到漏洞出,水終於堵住了,大家又齊心協力,往漏水的地方拋散泥土,問題解決了。
一個老鄉高叫道:“悅山,你媳婦身段好哦,平時看不出來,這一身被水一溼,衣服裹得緊緊的,顯出了她的身材,你看她屁股多大呀,一屁股就把那個洞給堵住了”。
“悅山,你媳婦屁股好呀,這個屁股今天立大功了,悅山回家要好好獎勵你媳婦的屁股喲”。
悅山:“獎不獎勵關你屁事,幹活去,你看吧,你那裡跑水了,今天水澆不完,你媳婦才會好好獎勵你的屁股”。
幾個傢伙玩笑著,趙曉麗凍得嘴唇已經發紫,她趕快回到自己的農用車上,換上了一身乾衣服,悅娣想著嫂子先前的勇猛,敬佩之情油然而生,她的內心非常的感動,可是看看周圍的男人女人們,似乎跟沒有這事一樣,毫無表情,悅山從水裡起來,衣服也早已溼透了,他也到車上去換衣服。
趙曉麗從車上走了過來,好像剛才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,帶著悅娣,繼續在主幹渠上巡查。
悅娣說到:“嫂子,你那麼勇敢,都沒有一個人表揚你一句話”
趙曉麗說到:“都是這樣的,大家都見怪不怪了,有什麼好表揚的,要是不那樣,你哥能饒得了我,我也不想停水呀,跳到水裡用身體堵水,都是無奈之舉,誰也不想那麼幹,可是不那麼幹的後果就是堤壩垮了,停水,半個月後才有給水的機會,半個月後照樣有這種現象,不去堵住,難道一直往後拖,所以無論多難受,不管是誰,都必須跳下去,採取果斷措施”。
“水裡冷得很吧?”
“當然,象用刀子割一樣難受,沒辦法,這就是淹灌,要是噴灌就不會有這種事了”
“那為什麼不改成噴灌?”
“正在試驗,實驗成功了,就可以改了,噴灌的成本也是很高的,相對而言,要省事兒一些,妹,注意觀察水面,發現漩渦及時處理,漏洞很小的時候,也許一鍬土就解決問題,大了就麻煩了。”
“有個成語叫‘千里長提潰於蟻穴’說的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是的,孫策最近來信了沒有?”
“沒有”提到孫策,悅娣的心頓時涼了下來,幾個月了,除了上次在家時看到了書信,這麼長時間了,真是一點音訊也沒有,那個死人在幹些啥,真死了嗎?悅娣有點傷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