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真的,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。重複又矛盾,她理解他做的所有事,卻不能為之贊同,甚至不能予以幫助,她應該中立,應該冷漠,甚至應該反對,可只要那個人是禾匡顏,她就什麼都做不了。
只想好好的陪著他,伴著他。希望他能快樂一些,希望,等到所有他的敵人都被他所殺死之後,他可以放下。
蘇夏不知道這一天多久才能到來,她只能深深的嘆氣。這一刻,她什麼也不想想,不想,想未來,不想,想禾匡顏命定的結局,只是和他好好說上一句,我都陪著你。
我真的,很想陪著你。
這樣的喜歡,到底算什麼呢。
蘇夏獨自一人如此多年,很多東西,她都沒有。如今早已經不知道這樣的感情在她心中如何重要。她也不知如何去衡量,她不再去想,她只是順從她心底的聲音,眷戀著此刻的思念,深深,又深深。
蘇夏不想再多說,只是閉著眼睛輕輕吟唱著,那聲音寧靜悠遠,帶著深深的情緒,悠然飄遠。
“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
那麼亮卻那麼冰涼
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
……
路太長怎麼補償
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
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
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。”
“怎麼,能忘。”
蘇夏淺淺吟唱,許久之後才沉默著睡去。小糰子也很久很久都沒有開口,只是等著蘇夏沉沉的睡去之後,才忍不住的出聲。
他的聲音輕柔,帶著淡淡的嘆息,“你到底在,想誰呢?”
“蘇夏。”
如果蘇夏聽見他的聲音,一定會忍不住的驚歎。眼前小糰子的聲音早已經沒有了原本小孩子的稚嫩,反而處處顯出一股少年的音調。少年的聲音輕柔,帶著磁性,聲音輕下來之後像是一根羽毛,輕飄飄的在人心底晃動著。
許久,許久。
寂靜的響起一聲沉重的嘆息。
*
“妖王?哈哈哈,果然是名不虛傳,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關鍵。”巨大的裂縫之中,通紅的火焰沖天而起,他的臉色被身後無所紅光所籠罩著。
葛長老瘋狂的獰笑著,懷中懷抱的是早已經失去呼吸,甚至還被削掉了半邊腦袋弟弟的屍首。
他的手上滿是鮮血和汙穢,可他依然輕輕的將弟弟的屍首擺好,甚至還在他弟弟早已經分不清哪裡是額頭的地方輕輕的吻了一下。
“同觀之賦,呵。”禾匡顏至始至終都保持冷眼旁觀,出言嘲諷著。
“不錯,弟弟死了,我的天賦之力便也隨之消失。”葛長老漸漸平靜了下來,對著身後的禾匡顏冷靜道。
不得不說,他著實是十分敬佩這個男人,竟然這麼快,對所有的事情都有所反應,而且,一出手便讓人毫無反抗之力。
只是如今,還是晚了。
那女孩,比他想象的還要強,不只是實力強勁,耐力和毅力也非常人所有。也正是這樣,才加快了這所有的程序。
從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存在。他便明白,有了她,羽族一定會重回輝煌。
不過,這女娃娃的身份……真是好笑的很。
這樣想著,他又忍不住諷刺的笑道,“你這樣,都只是為了那個女娃吧。你該知道,她屬於羽族,便該為羽族付出一切!”
“而且,那女娃到底知不知道你的真實面目,知不知道你所率領的群妖現在在做什麼!又知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天狼之王到底在背地了做了什麼汙齪之事!”他獰笑著,火光照應著他整個緊繃起來異常蒼老的臉頰。
“她那樣的人,又怎會容忍你,真心接納你,真是可笑!”
禾匡顏並未接話,這世上的事情,再不能讓他的心多起一絲波瀾,只是有一件。
“她在哪裡?”禾匡顏只是重複著問道,對他所說的所有事都表示漠然。
葛零愣了一下,繼而又忍不住狂笑,“哈哈哈,真是好笑。你既然猜出我們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將她綁來,又怎麼會猜不出她的真實身份到底有多尊貴,可你竟然,竟然在她還未取得如此尊貴之前就已經,已經不能自已的為一隻小灰雀著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