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汝佳擦著淚水道:“我不知道,他消失了,我不知道……”
白羅羅皺了皺眉,話到了嘴邊卻還是沒有說出來。
事情似乎非常簡單的解決了,簡單的有點讓白羅羅覺得出乎意料。秦三姨也沒有懷疑什麼,幹脆利落的結了賬,道:“謝謝林仙師,林仙師的大恩大德,我們秦家沒齒難忘。”
林晝眠什麼話也沒說,第二天就和白羅羅定了機票幹脆利落的走了。
秦水本來還想請林晝眠他們吃頓飯道個歉,林晝眠卻毫不客氣的說:“飯就不用了,誰知道你還會不會帶什麼奇怪的親戚過來。”
秦水苦笑著,又反駁不了林晝眠的話,畢竟秦三姨的確是他給帶來的。
在飛機上,白羅羅突然想起了還在酒店的吳阻四,林晝眠聽見他問吳阻四,似笑非笑道:“你現在才想起他?”
白羅羅摸摸頭,他的確是把吳阻四給忘的一幹二淨了。
“他已經回去了。”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的林晝眠淡淡道。
白羅羅哦了聲,他有點猶豫,但還是將心中的問題問出了口,道:“林先生,您真的把秦汝佳治好了?”
林晝眠沉默了片刻,道:“為什麼這麼問。”
“因為……”白羅羅道,“因為我在走的時候,看見秦汝佳肩膀上,又出現了粉色的桃花。”
那桃花顏色比之前更加細膩美麗,就這麼散落在秦汝佳的肩頭,散發著淡淡的幽香。而其他人卻似乎完全沒有看到桃花,更沒有注意到香氣。
“雄狐桃花煞。”林晝眠語氣冷清,緩聲道,“無解。”
白羅羅道:“啊?”
“桃花煞乃風水格局,風水格局便有核心,只要將核心破壞,此局可破。”林晝眠解釋的非常清楚,“但是雄狐桃花煞的核心,是會變的。”
白羅羅道:“會變?”
林晝眠道:“沒錯,今日是家中的桃木傢俱,明日或許就成了發梢上的一粒塵土,再過幾日或許就成了身上一個配飾。”
白羅羅點點頭嗯了聲。
“世人都以為狐貍花心多情,其實他們一生只會尋一次伴侶。”林晝眠道,“選了,就是一輩子。”
白羅羅繼續聽著。
“但是人卻不一樣。”林晝眠的聲音裡帶了些疲憊的味道,他說,“多情多變,今日山盟海誓,明日或許就能往你背後捅上一刀。你還記得,我們剛到秦汝佳門口時間道的那株植物麼?”
“記得……”白羅羅隱約有這個記憶,他記得林晝眠還聞了聞那東西。
林晝眠說:“那是紅豆,又名相思子,取相思之意,只不過果實卻有劇毒。”
白羅羅說:“那植物有什麼特別?”
林晝眠說:“那相思子的枝幹中,有屬於狐貍的氣息。”
白羅羅後背一涼。
林晝眠聲音如冰,他道:“想來,最後那隻公狐貍,就是被埋在了別墅門前。”
紅豆生南國,春來發幾枝,勸君多采擷,此物最相思,他被埋在泥土之下,化作了相思。
林晝眠道:“雄狐桃花煞之所以格局中心多變,是用了雄狐的魂魄作為引子,狐貍死後,應該就顯出了原型,被人埋進了土裡。”
白羅羅說:“是秦汝佳埋的……?”
林晝眠搖搖頭,他道:“應該不是她,狐貍之所以不能惹,不是因為他們難纏,而是因為他們數量繁多,你惹了一隻就等於惹了一群。而那雄狐桃花煞的局,到底是狐貍死前自己設的,還是死後他的族人們設的,就不知道了。”
白羅羅這才恍然,道了聲原來如此。
“那秦汝佳呢?她最後會怎麼樣?”白羅羅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。
林晝眠說:“是非姻緣,皆有定數,自己造的孽,當然要自己還。燒掉傢俱不過飲鴆止渴,誰也救不了她。”
這是林晝眠說的最後一句話,白羅羅見他面色疲憊,就沒有再問。
而在開春之後,白羅羅又見到了一次秦汝佳,只不過這次是在照片裡,照片中的她還穿著那身粉色的紗裙,嘴角帶著頹靡的笑容,嘴裡吞吐著一支快要燃盡的煙,只不過模樣卻已經不再像個二十多歲的少女,反而像個四十多歲的風塵女。
幾個小時的飛機後,白羅羅和林晝眠終於到機場。被遺忘在角落的吳阻四來接機,他接到林晝眠的時候,神色間還有點哀怨,道:“先生出了事怎麼不讓我也去,況且這事情一個電話就解決了,先生又何必出手?”
林晝眠道:“不用麻煩他們。”
吳阻四又道:“主家邀先生今日過去吃飯,先生您看是直接過去還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