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依我看,天子從長安遷到許都,不過是從李傕、郭祀之徒手中,換了個人接手罷了。”
“而這人,毫無疑問,自然是曹操。”
“曹操本是一方梟雄,在意的自然不是真正的所謂大漢江山。”
“他在乎的,是他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。”
“和他那一畝三分地無關的,他自然不在乎。”
“所以,這些年,荊州屢次進犯我長沙三郡,他也不聞不問。”
“可如今,他為何非但要過問,還讓我們和荊州握手言和,一起對抗江東?”
“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個。”
“那就是他可能得到我們所不知的情報,比如,江東要對荊州用兵。”
“當然,這很讓人不可想象。”
“荊州劉表,可不是昏庸之主。”
“自從他得到荊州之後,他迅速平定荊州各方勢力,讓荊州這些年免受戰亂之苦。”
“如今,江東想要奪取荊州,正常情況,我無法想象有任何可能。”
“但是,這江東新主既然能夠以我們無法想象的手段奪取徐州,那麼,雖然我們覺得不可能,江東新主依舊可能有辦法奪取荊州。”
“假設荊州被江東新主奪取——”
恆階沉著臉,掃視著張羨和張機道:“最危險的不是我們。”
“江東就在我們邊上,這幾年他們也沒有用兵。”
“江東新主得到荊州,也很大可能不會直接對我們動兵。”
“但是,曹操那裡,就危險重重。”
“江東得到荊州,從襄陽到合肥,再到徐州,就是一條完整的防禦線。”
“江東若是沒有野心,派重兵把守襄陽、合肥和徐州,不管是北方誰獲勝,想要再危急江東,都不是易事。”
“江東若是有野心,依靠荊州地利,人傑地靈,物產豐富,他們完全可以休養生息,訓練將士。”
“無需多時,最多兩到三年,江東足以有實力和袁紹相鬥。”
“可那時曹操就夾在袁紹和江東之間,腹背受敵。”
“你們想想,曹操彼時的處境。”
“除了放棄中原大好局面,別無他法。”
“所以,我猜想,天子此次信函,就是曹操授意,利用我們長沙三郡,拖住江東奪取荊州。”
“可如果,如果我們長沙三郡和江東聯合。”
“那麼,江東拿下荊州之後,我們長沙三郡也處於江東防線以內,無需再擔心戰事,也能儘早結束和荊州經年的對戰。”
“這些年,三郡百姓已經有些疲憊了。”
“我們身為官員,哪怕再談忠心,也得首先顧忌他們死活。”
“更別說,如今天下動亂,天子受難,根本無心我們。”
 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