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孩兒,前番和曹操互通有無的努力,豈不是白費?”
“還有,江東若是佔據徐州,孩兒不知道江東新主會如何對待我們下邳陳家。”
“之前他在郯城,和我們相見的時候,雖然看似好說話,但是處處對我們有防備。”
“陶謙病逝前,還單獨見過他。”
“陶謙可以說是被我們徐州各大家族逼死的。”
“江東新主和陶謙關係如此要好,他拿下徐州之後,我們徐州各大家族的處境,可能不會有在曹操治下那麼好了。”
“所以,孩兒在考慮,要不要就此斷絕和曹操互通有無,全力支援呂布。”
“雖然呂布那廝三姓家奴,而且在我們徐州沒有根基,還是個沒腦子的莽夫。但是,在他治下,至少,他不敢輕易拿捏我們各大家族。”
陳珪笑了一聲。
陳登陪笑道:“父親,你這是何意?”
陳珪收斂笑容,一臉失望地看著陳登道:“吾兒如今實在是糊塗。”
陳登茫然道:“請父親解惑。”
陳珪嗤笑道:“投靠呂布,以呂布的魯莽,還有毫無根基,你覺得他能擊敗江東新主?”
陳登沉吟了片刻,搖了搖頭道:“感覺很難。根據情報,江東世家已經不是昔日孫策時期的各大世家,分崩離析,各自為政。現在,他們圍繞在陸使君手下,抱團取暖,湧現出一大批有志之士。”
“相比較而言,呂布手底下的人才乏乏。”
“謀士除了陳宮,沒有其他人。”
“若非這樣,我們也不可能將呂布玩弄於股掌之間。”
陳珪又道:“那呂布能夠擊敗曹操?”
陳登再次搖頭道:“呂布那廝,陳宮給他開啟城門,幫他兵不血刃拿下兗州,他都打不過曹操。如今曹操不只是重新奪回兗州,更是挾天子以令諸侯,實力只會日益壯大。”
“呂布,面對曹操,沒有任何取勝的可能。”
陳珪揚了揚眉頭道:“既然呂布無法擊敗曹操和江東新主任何一方,徐州失守是遲早的事情。真投靠呂布,你覺得我們下邳陳家屆時如何自處?”
陳登忙跪直,道:“請父親明示!”
陳珪端起熱茶,悠悠地喝了一口道:“這世界,沒了誰,都一樣存在。吾兒又沒有稱霸天下的雄心,只想保住我們下邳陳家的強盛,這還不簡單?”
“東方不亮西方亮。”
“曹操把我們當棄子,在我們眼中,他也是棄子。”
“棄暗投明,雪中送炭,沒有誰會拒絕。”
“更何況,我們雖然和陶謙有過過節,可天下雄主,都擁有包容之心。”
“否則,他便不值得天下世家爭相歸順。”
“為父也不清楚這江東新主的真正性格,但是,他能在這短短數年之內讓江東各大家族抱團取暖,伱又怎麼會質疑他的包容之心?”
陳登似乎回過神來,試探性地道:“那孩兒今晚——”
 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