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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(3 / 3)

“蘊茹,要不要去休息一會?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。我會打點妥當的。”莊恆俯下身子輕聲對我說。

我也確實有些不支,腦子越來越重。我點點頭起身離開。

“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。”我對送我回臥房的丈夫說。

他思索一陣,終是沒有堅持。

我站在露臺前目送福慶離開,孱弱的身軀,微駝的背影,蹣跚的步子。楠兒告訴我,他同喬沁已經替福慶在廣元古寺打點好了一切。我默然良久,同意她的選擇。

看著她在正廳前站立許久,登上送她的車子。我們相識相交的一幕幕又在我眼前放電影一般的閃過。

莊恆說,人活於世只求仰無愧於天,俯無愧於地。可俯仰之間,到底還是有重重的遺憾,重重的歉疚。

這一生,到底是我欠了福慶了。

一週之後,香港法院宣佈了對施逸輝、駱清珏的判決,等待他們的是再不見天日的鐵窗人生。雙雙入獄是駱清珏早就想好的結局麼?她在審判席上的那抹悽迷的微笑又是為誰而綻。大哥很平靜,平靜的讓我幾乎認為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,他是在等待這樣一個結局。

施氏在施逸輝攬罪於一人之身後被審定可以重組復牌。外界眾說紛紜,有人認為施家已是一盤散沙,難逃破產的終局;有人傳言,莊恆會就此將施家歸入旗下;還有人說施家二房會藉此時機重返香江。

我突然之間無可避免的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所在。其實,施氏的復牌、重組甚至於留存我都願意交給莊恆。

人生就是這麼可笑,所有的事都像是註定了一般,走到頭才發現我們竟然繞了那麼多的冤枉路。我不願去想什麼也許,也沒有如果可言。

莊恆沒有告訴過我他的打算,我也不去問。莊氏的部分得力高層急調施氏,楠兒更是在不停息的會議檔案中忙得不可開交。莊恆表面上什麼都不過問,只拿大主意,剩下的時間都陪著我休閒度日。

修修花,剪剪草,甚至計劃著何時離開香港到綠莊去,或者到世界各地去走一圈。

我知道,我們都在等待另外一個人。

大哥同駱清珏服刑後的第三天,一個女孩子跪在了莊園的門外。

駱翎,確切地來說,是施翎。

重傷初愈,手臂上還纏著繃帶。她求我們允她去拜祭宇兒。她對著宇兒的靈位磕下頭去,沒有辯解,沒有祈求,只有骨子裡滲出的悲涼。

“我們說過,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。我這一生也就只會有你一個朋友。”她喃喃的道。我從那孩子依舊清澈的眸中甚至找到了宇兒的影子。女兒臨終前的話我無法忘記,她求我將所有的愛轉給駱翎。

莊恆曾對我說,“駱清珏是偏激了一輩子,可難得的是,翎兒這孩子很好的成長了。”

我知道,這些年,莊恆費了不少心*這個孩子,希望她不要行差踏錯,希望她正直善良。

我扶起這個應該喚我一聲“姑姑”的孩子,這個宇兒拿命護下來的孩子。

“別哭,如果真想報答莊宇,就要更好的活下去。施家還要在你手中發展下去。”我對她輕輕地說。

她回身望著宇兒的遺像,堅定地點頭。

莊氏交在楠兒手上,施氏由她繼承,這是我們能做的最妥當的安排。

就讓所有的恩怨到我們這一輩終止吧,孩子們理應在新的一頁上抒寫屬於他們的故事!

又是夕陽西下,紅霞漫天。

我與莊恆並肩坐在園中看日落長河。他將我攬在懷中,低聲說,“把手伸出來。”

我依言行事。手指上驀的一涼,低頭一看,原來是我們的婚戒。當日摘下竟耽擱了這麼些日子也不曾戴起。不好意思的一笑,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。

他也不再說話,只將手與我的疊在一起,我們的戒指蘊動著深醇恆久的光芒。

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。這是我們相攜一生的誓言。

全文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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