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,習慣了甜,記憶中的那些苦,彷彿距離他越來越遙遠,他已經忘記了曾經每天都在吃的很苦的藥是什麼滋味,就因為如此,他每一次要喝夜蘭的解毒藥時,總要捏著鼻子才能喝下去。
那苦味,對於現在的他來說,簡直是一種折磨。
白墨初接過夜蘭手中的蜜餞,說道:“謝謝你,蘭蘭,你說錯了,我現在,可是一個怕苦的人,知道嗎?”
說罷,他把已經溫了的湯藥一飲而盡,緊接著,又把蜜餞丟進了嘴裡。
咀嚼著嘴裡甜絲絲的蜜餞,那因為苦澀至極的中藥而帶來的苦澀感正緩緩地從他嘴裡消失不見。
看著夜蘭那張姣好的臉,白墨初想,這種感覺,不正是他遇到夜蘭之後的真實寫照嗎?
湯藥帶來的溫暖隨著它緩緩流入身體裡,而蔓延到四肢五骸,這種感覺,很舒適。
白墨初看著夜蘭的眼中,快要看出一朵花來,夜蘭輕咳了一聲,說道:“明日我再給你熬藥,你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可不行啊。”
她想了一下,又說道:“我爹既然非要我跟著你,那我明日就跟你一同去,明日何時出發,告訴我一聲,我好早做準備。”
白墨初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,這一刻,他真是太感謝沈溪風了。
聽到夜蘭發問,他立刻回答道:“明日辰時,我備好了馬車,等你準備好了,我們就走。”
夜蘭點點頭,收拾了一下東西,準備告辭了。
白墨初目光愉悅的看著她的背影。
夜蘭路過那顆桂花樹時又聽到了那兩個暗衛的對話聲。
“嘿,我說小黑啊,你看,咱們主子是不是忒別開心啊?”
“好像是。”
“那我們是不是做對了一件事啊?”
“應該是。”
“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跟他討個賞啊?”
“應該吧。”
“那你想跟主子討個什麼賞啊?”
“也沒什麼,就是希望主子以後不要再把我跟你安排在一起了,我情願獨自一個人看家,也不想跟你給傻子說話了。”
“……”
夜蘭忍不住又勾起了嘴角。
回到家的時候,家裡靜悄悄的,沈溪風和畫畫和翠翠好像都睡了,她儘量讓自己輕手輕腳,省得吵醒他們。
她不知道的是,她從沈溪風屋前過的時候,沈溪風正躲在窗子後面看著她,看到她平安無事的回來,方才鬆了一口氣,看著月光靜靜地發了一回兒呆,這才回到床上躺下。
第二日。
夜蘭收拾了東西,跟沈溪風告了別,她囑咐家裡的兩個丫鬟好好照顧沈溪風,一連囑咐好幾遍,這才出了門。
外頭,白墨初早早地就坐在馬車上等著她了。
見到夜蘭出門,他跳下了馬車,接過了她手中的東西,塞到了馬車裡。
“不要緊吧,坐馬車的話,”
白墨初擔心地問道,他還記得上一回夜蘭跟他說過,她暈馬車的事。
夜蘭搖了搖頭,斂起裙角抬腳踩上馬車,她說:“不礙事的。”
也許是上一回第一次坐馬車,這個身體不太習慣的緣故,總之接下來的幾次,她再坐馬車,即便馬車顛簸的再厲害,她都沒有出現上一回暈馬車暈的這麼厲害的場景了。
說起來還是真是汗顏,那是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,第一次這麼虛弱的模樣,她沒有讓沈溪風或者白墨初照顧,反而是被慕容長松照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