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因她生母當年救過二人,那二人感恩,為孩子們洗腦,可人心都是肉做的,他們給她的,實在太多太多了!
尤其這些日子,沈青雉曾從藍姑那裡聽說一件事。
當披著祈願這個身份時,神醫出診,不收黃金白銀,只愛稀世珍寶。是沈婉竹自己喜歡嗎?
不,並不是,是因她“長姐”喜歡,所以她遊歷四國,她用珍寶做賞金,從前關係不好時,可一直留著,存著,只盼著有一日,能用那些珍寶換長姐開心。
只要長姐喜歡,她就算拼了命也要滿足,用多年儲備,換一二分祈盼,不是隻有愛情才叫愛,這份情,也是另一種愛,沈青雉要如何能回饋?
低頭看著自己這雙手,回憶之前,那些血染紅了她的手,那血還是熱的,那樣燙,幾乎灼傷她的手,她一顆心都為之顫抖。
又過許久,沈青雉才算平復這份心情。
她問藍姑:“安萍呢?”
“回姑娘,已經處置了。”藍姑臉色難看地回答。
沈青雉深吸了一口氣。
“祈願要多久才能醒?”
“這個還要看情況,奴婢醫術比不上主子,但只要主子清醒,定能起死回生。”
沈青雉就這樣守著,足足守了一夜,天都亮了,她熬得雙眼痠澀。
藍姑說:“姑娘,您還是回房休息吧,不然若主子醒來,看見您這樣,心裡會不好受的。”
沈青雉吐息:“我不走,我就在外邊等著。她若醒了第一時間通知我,但不要告訴他,就說我歇下了,或說我出門找林瑞峰了,別讓她費心。”
不見祈願清醒,她安不下這顆心。
晌午時,豔陽高照,那豔陽融化了冰雪,屋裡傳來藍姑驚喜的聲音:“主子!您醒了?”
一門之隔,沈青雉聽見了,她怔了怔,才彎了彎唇,由衷地笑了,如釋重負。
祈願的甦醒,讓她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,無處安放的一顆心,總算有了歸處,總算不必再七上八下。
她和祈願見了一面,祈願神色不濟,握住了她的手:“長姐,別擔心,一點小傷而已,我真的沒事的。”
“我知道,你安心修養。”
“那林瑞峰……”
“交給我。”
祈願一怔,又看了看她,溫溫的笑了:“好,藍姑她們會與長姐一起行動,長姐若需要,儘管吩咐她們。”
祈願留在府中養傷,心想這回或是真的嚇到了長姐,隱隱覺得,長姐好像有哪兒變了,但似乎並非變壞了,而是……
那感覺說不清道不明,但祈願知道,此刻沈青雉心裡正憋著一把火,這把火必須發作不可,不然長此以往,她怕是得憋出心病來。
沈青雉率人外出,封鎖線維持原樣,一整條長街,這邊住戶不少,昨夜雖沒抓到林瑞峰和白師,卻抓到幾個林瑞峰的人手,那些人沒來得及撤離,就被白衣侍女就地格殺。
此刻林瑞峰正和白師躲在一戶人家的地窖中。
“外面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查,恐怕咱們藏不了多久。”
這一夜猶如貓捉老鼠,他們不敢在一處久留,這搜查也搜了一遍又一遍,不掘地三尺,不把他二人揪出來誓不罷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