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,沈青雉突然想到離漠。
今日離漠曾說她有血光之災,但說了一半又留一半。
回想離漠當時神色,沈青雉心口猛然漏跳了一拍。
原來,離漠當時沒說完的那些話,是在指祈願!
她確實有血光之災,卻是祈願為她擋的劫!
“主,主子……”安萍也一怔,剎那鬆開手。
她藏在暗中看了這麼久,本是想渾水摸魚,本是想對付沈青雉,可怎麼就……
安萍煞白臉色,後退了數步,突然間,沈青雉猛地抬起頭,眼光森冷地看過來。
那雙眼宛若寒冰,她反手就是一鞭子,快得安萍都沒來得及反應。
在慘叫出口時,安萍已飛出十餘丈,狼狽的摔地上。
沈青雉衝過來,一腳爆踹安萍胸口,又是狠狠一巴掌,叫安萍整張臉都腫了起來。
她迅速將安萍五花大綁,這才衝回祈願這邊。
祈願按著腹部傷口,輕咬住薄唇,疼得渾身直髮顫,血不斷從傷口中溢位。
“我沒事……”祈願衝沈青雉搖著頭,可沈青雉雙目猩紅。
“沒事?”怎麼可能沒事!
她深吸一口氣,迅速從祈願身上扯下訊號彈燃放。
藍姑趕來時,祈願已經半昏迷,她一看見祈願渾身是血的模樣,瞳孔一縮。
“主子!”藍姑跑過來,沈青雉鎮定道:“藍姑,將那安萍拿下,走,先回去!”
她們人雖走了,但留在這裡的人手並未撤離,封鎖了一整條街道,白師和林瑞峰只能藏著,不敢露面,被困死在這條長街上。
除非他們會飛天遁地,否則歷經地毯式搜查,揪出他們是遲早的事兒。
眾人一回祈願這裡,一盆盆乾淨的清水端過來,藍姑為祈願辦事,耳濡目染,也懂些醫術,可祈願這傷,是穿透傷,一刀從後方捅穿了腹部,傷及內臟,祈願又因重傷昏迷不醒,他們只能盡力救治。
沈青雉臉色冰冷的厲害,面無血色,她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。
等藍姑忙過之後,一盆盆血水從屋子裡端了出來,全場氣氛沉重。
離漠也被驚動了,他平時睡得早,但起得晚,可今日因之前算到會出事,愣是硬撐著沒睡。
他見沈青雉緊閉著嘴一聲不吭,想了想,就走過來:“安心,祈願命不該絕,當轉危為安。”
沈青雉深吸一口氣,沙啞地說:“你知道嗎,我寧願這份傷,是傷在我自己身上。”
離漠一怔,才道:“福兮禍所依,也未必不是件好事。”
好事,哪裡好?沈青雉沒再開口。
祈願,沈婉竹,這是她妹妹,雖然沒有血緣關係,可這個妹妹一口一個長姐的稱呼她,為她做了那麼多那麼多的事。
沈青雉啊,有時會覺得,她配嗎?
這份情深義重,她配嗎?她又該如何回報這樣一份沉重的情意?
她知道,侯府子女,大哥沈若愚,弟弟沈軒宇,妹妹沈婉竹,這些人對自己的態度,多多少少,是因武安侯和媚姨娘。